殿出來,輕咳了一聲,眾侍衛反應過來均略微低下了頭,不敢窺視其風貌絲毫。不用想也能猜到這樣風華無雙的女子只可能是當今皇上新立的皇后。小蜻蜓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溫如水身邊躬身道“皇上有請。”溫如水撇9了撇嘴,不屑道“這次他倒警覺。”隨即毫不客氣地進了帝寢殿。小蜻蜓將外殿的門輕輕合上,與眾侍衛撤了下去。
雖是夜晚,整個帝寢殿卻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亮如白晝,處處顯露著皇家的厚重與莊嚴。帝寢殿內,玉痕倚在書桌旁的軟榻上,正隨手翻著一本書,神情寧靜而祥和。溫如水進來之後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情景,男子眉眼如墨畫,渾身上下透著閒適慵懶的氣息,這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他的樣子。看似在隨意地翻看著手裡的書卷,可偏偏那副專注的樣子讓溫如水的內心彷彿又塌陷了一塊。雍容雅緻,溫文爾雅,不論何時何地何事,總能在他身上體現到極致。
看玉痕絲毫沒有理自己的意思,溫如水便自顧自的從桌上的一堆書卷中隨手拿起一本,正欲找個地方落座,卻發現內殿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和玉痕正坐著的一模一樣的軟榻,就放在玉痕右側的地方,不是上次自己從內殿搬過來的那個。溫如水偷偷看了玉痕一眼,心裡暗暗一動,小小的幸福感瞬間蔓延開來。溫如水坐在玉痕旁邊,等翻開才發現自己拿了一本講述禪道的書卷,玉痕看了那書一眼,又看了溫如水一眼,不動聲色,可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是洩露了些什麼。可接下來的事卻讓玉痕頗為頭疼,只見溫如水一邊翻看著禪道,一邊低笑出聲。要不是確定她手裡的是悟禪之道,最需靜心靜氣,玉痕都要懷疑她在看的是戲文了。殿內只有兩個人,雖是低笑,可偏偏一聲一聲都入了玉痕的耳裡,或者心裡。
玉痕微微挑眉,合上了手中書卷,看著溫如水,問到“在笑什麼呢?”語氣輕柔,神色寧靜。溫如水微微抬頭,促狹道“打擾到你了?不過這本書確實有點意思。”玉痕微微一笑,“何以見得?”溫如水正了正身子,輕聲念道:“王事紛紛無暇日,浮生冉冉只如雲。已為平子歸休計,五老巖前必共聞。”玉痕聽後,淡淡道“這是說歸隱之心,看空一切,有何好笑之處?”溫如水輕笑一聲,嘆道:“只可惜即便是年老心閒無外事,麻衣草坐亦容身。相逢盡道休官好,林下何曾見一人呢?”話罷微微搖了搖頭。玉痕聞言輕輕一笑,投來一個讚賞的目光。“的確,心歸田野者無數,真正做到的卻為數極少。我倒好奇你對禪道有何解?”溫如水看了玉痕一眼,緩緩說道:“動若不止,止水皆化波濤;靜而不擾,波濤悉為止水。水相如此,心境亦然。不變隨緣,真如當體成生滅;隨緣不變,生滅當體即真如。一迷即夢想顛倒,觸處障礙;一悟則究竟涅盤,當下清涼。”玉痕正在思量其話中含義,溫如水攤了攤手,說道“說白了,就是寒則圍爐向暖火,困來拽被蓋頭眠。順心而為,守住本心就好了。”玉痕若有所思,順心而為,守住本心,心中瞭然。溫如水看他的樣子,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只要是心中所想,坦然承之,坦然受之。你就是你,只有本心不變,才是真正的你。不論玉痕選擇天下抑或選擇鳳紅鸞,都無需有何心結。他只是他,他只是順心而為。不論結果是什麼,他的本心從未變過,他還是他,這就足夠了。玉痕看著面前這個心思玲瓏,舉止隨意,心性坦蕩的女子,有欽佩,有讚賞,有想要呵護和珍惜的心意。
溫如水一雙清亮眸子盯著玉痕的神色,邊調皮邊試探性地問道:“在想我?”玉痕看著她,鳳眸微揚,笑說道“你呢?有沒有想我?”若是別人聽來,恐怕覺得這還是那個內斂深沉的皇上嗎?只有玉痕明白,對她,以進為退最有效。果然溫如水身子向後一靠,眨了下眼睛,看著玉痕理所當然地回道“當然有。這幾天每時每刻,無時無刻都在想你。”玉痕輕輕一笑,帶了幾分嘲弄的味道“哦,是嗎?我還以為看著醉風樓裡的美人,贏著金鄉坊裡的銀子,打著溫家和玉家的旗號在這□□裡橫著走,你早就樂不思蜀了呢?”話落瞥了溫如水一眼,繼續道“既然想我,怎麼不見你這幾日進宮來?好好的玉佩,倒成了你在大街上招搖撞騙的法寶。”溫如水聽出了玉痕話中的不滿,幸好只有一點點。溫暖一笑,語氣也軟了下來,可說出的話卻讓玉痕頭疼。“這麼說,保護我的真的是你的人?你的意思是,給我玉佩是希望我想你的時候經常進宮來?”玉痕隨意回道:“明知故問。”溫如水頭大了,這四個字是對兩個問題的回答還是隻是第一個,可總不能問他吧。溫如水稍挪了挪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在軟榻上,似笑非笑道“喂,明天就要嫁給你了。你有沒有一絲期待?”神色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