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了,那麼齷齪的表情,會嚇到小孩子的。”
閃耀著棕色的光芒的水珠順著他的臉頰向下滴落,郭一覓笑著擦了一把臉,俊美逼人的臉頰在水滴之下越發顯得晶瑩,抬起眼眸,深深的望著自己面前這個氣質寧靜,溫和之中卻帶著囂張的女孩。
明明看起來精緻的動人心魄啊,怎麼說一句話好像都帶著尖銳的刺呢?難道和韓冷都是一個性質的麼?
他也就這麼笑了笑,隨手就讓剛剛進來的保姆拿了毛巾,那保姆滿臉詫異的看著郭一覓臉上的茶水,一直到毛巾遞過來的時候都是微微的驚悚,郭一覓卻混不在意,他的所有目光都落到了自己面前的女人的身上,精緻優雅淡泊寧靜,眼底裡還帶著淺淺的囂張的顏色,他仔細的看,好像是要全部都記住一樣。
一抹溫柔的笑容就這麼綻放開來,他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臉頰,望著面前的韓輕音,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囊中之物一樣:“輕音,你如果是這麼弄的話,趙家可是會很尷尬的。”
韓輕音氣質超然,動也不動的抬起眼眸看他:“郭先生,您覺得一個養女還能做什麼,大不了也就是離開趙家了,沒關係的,我還可以靠著韓冷呢。”
幾句話聽起來平和,可是卻刺得郭一覓滿身是刺。
眼眸輕輕的掃過了郭一覓的全身,一米八幾的男人果然帶著一種壓迫力,只是淡淡的看了兩眼,那茶水順著郭一覓的脖頸流到了大腿上,輕音笑了笑,隨意的在自己的包包裡抽出了兩張紙,放到郭一覓的大腿膝蓋前方,淡然的說著:“順便把下面也擦擦吧,這麼溼是不能見人的。”
郭一覓勉強維持的淡然的模樣一瞬間被擠垮了。
果然啊,這個女人那裡是什麼東方麗人大家閨秀,就是一個渾身都長著刺的刺蝟,還是帶毒的哪一種。
時間醞釀到夜色之中,微微浸透這寒冷的味道,在這諾大的房間裡可能察覺不到,可是卻依舊讓人去忍不住體會窗外的寒冷。
纖細的女子深深的陷入大床之中,嬌小的體態妖嬈的身子,只是在睡夢之中都無法安心,就像是那麼多血腥再一次在眼前呈現一般,她在睡夢之中都是滿是血腥的味道。
一個懷抱就在這個時候貼上來,把她抱在懷裡,此時也沒辦法去安慰,只是儘自己最大的力量,把最多的溫暖給她。
應該是,睡不好呢。
他深深的擁抱著她,他記得那些時候的所有事情,是趙家的陰謀還是蒼天傾的手段,這些他都會討回來的,而懷裡的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對這些血腥應該就不是多麼熟悉的,被迫被他拉到這裡承受這些儼然已經是一種懲罰,他心痛她的所有,她深深的陷在床上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去探尋。
像是已經有了很多的變化了,她已經不是很長時間之前的那個模樣,跟在他的身邊已經將近半年了,很瘦小的女孩的模樣,從那個時候一直到現在,他好像突然響起來剛剛見到她的時候,那個時候柔軟的女孩就像是一陣風,縮在即將被拍賣的別墅的下面,瞪著一雙眼眸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看著一群人來來往往的搬走別墅裡的東西都要瘋了一樣和他們大叫“這是我家的東西”“你們走開”“不要動我媽媽的鋼琴”,每一個字都是撕心裂肺的讓人心酸。
就像是現在,這個浸透了所有血腥和人世間的薄涼的丫頭,瑟縮在床上好像要把自己就這樣團起來不肯接受外界的任何一點資訊,蒼海瀾無所適從,只能俯下身去把她抱的更緊,用盡了所有的溫柔一樣。
“沒事的,不要怕,很快就沒事了。”他的吻好像天生就是為了安撫她一樣,順著她的眼角一直瀰漫到額頭,又蔓延到她的唇角,只是為了安慰她一樣,他被她撩撥的幾乎都按捺不住,可是卻根本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把她吞吃入腹,也就安靜的吻著她的側臉,像要她不要再睡夢之中那麼慌亂。
她的擁抱就是在這個時候竄上來的,嬌小的身子天生帶著一點微涼的溫度,抱在蒼海瀾的身上確實有些微冷,她卻被他的熾熱嚇到,一點點意識開始迴歸腦海,覆蓋過來的氣息儼然都是他的味道。
韓冷在迷茫之中漸漸的變得清醒,好象只要是和他有關的事情一直都是這麼震撼人心一樣,她的眼眸剛剛睜開,就看到眼淚順著自己的眼眶凋落下來,近在咫尺的就是他的模樣,魅惑人心的臉頰深邃的眼眸,只是那麼半寸的距離,呼吸都彼此交融。
“我看到你死了——蒼海瀾我看到你死了。”像是心裡的石頭一下子碎掉了,韓冷只剩下眼淚還能蔓延:“我看到你被人打死了,用槍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