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鄙視自己,但仍然是理所當然的連洗臉都不自己動手。
“嗯,說是昨日身體不適的客人都已經無礙了,今日宮宴將會繼續。說起來小姐要是再不起來,奴婢也要進來吵醒小姐了。”淨水潔面之後,就是梳理髮髻,這個對銀杏來說並不算擅長,只會戚明鸞曾經教過她的一種髮式而已。
“宮宴要繼續,那就說明,孫妙青孫姑娘又活奔亂跳了吧。”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與昨日進宮不一樣的髮式,原先設想中不對稱的包子頭,被銀杏梳得圓圓的,比包子還像包子。
唉,萬能的銀杏,也有不擅長的方面,可偏偏是女兒家梳頭這方面的事。
“孫姑娘一早就已經去跟孫大人孫夫人還有孫老大人一起用的早膳,氣色尚佳,一晚上休息下來恢復的還算不錯。不過麼……”
銀杏倒是很滿意自己梳的這個頭,正在從帶來備用的首飾盒裡挑一件適合的髮簪子插上。原先的一套六隻的玉蝴蝶再好看,也不能連著兩天都戴的。
“不過什麼?”戚明鸞從鏡子裡看著銀杏一隻只的簪子拿出來比劃著看看,她貌似不記得自己整理的包袱裡頭有帶來這些首飾。
“孫姑娘是活蹦亂跳了,可憐了陌公子,著了風寒,整個人沒什麼精神。”最終,銀杏選了一隻蜻蜓點水樣式的髮簪,通體翠綠,晶瑩剔透的翅膀,整隻蜻蜓栩栩如生。
“啊?陌藍著了風寒?不就沒有外袍過了一晚上麼,至於那麼弱麼。”蜻蜓點水的髮簪也是出自大喬的巧手,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插好髮簪之後再配上一些深淺不一、藍綠相間的玉珠子小發釵,真像是蜻蜓點在湖面上帶起的水珠子。銀杏給她擺弄髮飾的動作,像極了在一塊墨布上作圖一般。
“唉,也難怪,只穿著中衣將就的睡了一晚上,還是擠在窄小的貴妃榻上,也睡不好,感染風寒也正常。”銀杏臉上帶著微微笑意,陌藍是不是真風寒了她不知道,不過來報信的人說陌藍萎靡不振精神不佳倒像是真的,具體是裝的還是真如此,她也管不著。
“……”微嘟著小嘴,戚明鸞暫時沉默。好吧,是她帶著陌藍的衣袍離開了,可那臭小子就不會自己找條被子蓋蓋麼,平時不是臉皮很厚的麼,就不會睡到軟榻上去啊,那張床榻那麼大,多睡一個人又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空穿著中衣,哆哆嗦嗦的縮在貴妃榻上將就一夜?怎麼想都不像是陌藍會做出來的事情。
梳好髮式之後,銀杏就接著替戚明鸞更衣,選了一身藍綠色系的衣裙,正好與蜻蜓點水的髮飾互相呼應點綴。
“抹點鳳鑾閣的雪花膏就行了,其他的胭脂水粉都不用。”小娃子就是有小娃子的資本,戚明鸞摸摸自己的臉蛋,水嫩的不行,比起現代時的自己,從小面板偏黑還粗粗的,後來就是此起彼伏的青春痘,完全符合慘不忍睹四個字。
“那耳飾戴嗎?”所有的首飾,原該都是一套的,只是銀杏明白自家小主子的怪脾氣,明明耳朵上早就有了耳洞,可就是不喜愛戴任何的耳飾。
“不戴,就這樣挺好。”耳朵上的耳朵,每次想起都是血淚史,現在這個朝代的人,無論什麼身份的姑娘家,都是從小就打好了耳洞,都說小孩子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有傷有痛的也不會記得。
可她戚明鸞不一樣啊,記得清清楚楚,那替她打耳洞的奶孃銀針紮下去痛得要死,明明耳垂肉這裡沒什麼神經血管才對啊,後來那個奶孃再也沒從她這裡得到什麼好臉色,最終還是被孃親打發走了。
為什麼女孩子就一定要打耳洞戴耳飾,戚明鸞就是不明白,耳朵上掛上東西晃來晃去的不覺得累贅嗎,平時梳妝打扮已經夠繁瑣了,結果還要自虐自殘,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話到底是怎麼貫徹的。
“好了好了,就這樣啦,快些去祖母跟海灩姐姐那裡,說不定還能趕上午膳。”戚明鸞只知道,她現在真的好餓。
等銀杏帶著戚明鸞去戚老夫人用午膳的飯廳時,路上正巧遇上了楚婉,似乎也是有什麼事情而來。
“小明鸞捨得起床了?不過也算是趕得正好呢,現在福公公正在過來的路上。”楚婉一上來就是打趣,蔥綠色水裙加身,秀美的容顏一臉笑意,美不勝收。
“福公公?來做什麼,趕著一起用午膳?”戚明鸞一聽福公公的名字,好心情就被蒙上一層陰霾。
就不讓本小姐有片刻安寧,連頓飽飯都還沒吃上好不好!
“來做什麼,等小明鸞去了老夫人那兒就知道咯。聽說老夫人讓小廚房加了一道龍井蝦仁,用的可是兩個月前剛採摘炒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