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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號子裡添人了。”

“誰?站過來讓我看看。”打飯的九哥說。

老於頭指著我,對九哥道:“諾,就是他。”

九哥仔細看了我一眼,在一隻竹簍裡拿出一個陶琬,盛上稀飯,遞給我,道:“小夥子,收好吃飯的傢伙,打壞了碗,只能用手捧著吃飯了!”

“好的,謝謝!”我接過稀飯,心裡計算著幾口把它喝完。我此時餓極了。

九哥關上小窗,離開了。

我張口去喝稀飯,忽然旁邊過來一隻手,打落了我的碗,“咣噹”一聲,碗被摔得粉碎,稀飯灑了一地。

我怒火中燒,猛回頭發現肥臀、黑皮、江西佬三人站在我身後詭笑。

“老於頭。”寧老虎喊道,聲音小得像夢囈般。

“到!”老於頭的聲音挺大。他端著稀飯剛喝了一口,又放下。

“把你的稀飯端過來,我有話說。”寧老虎道。

老於頭戰戰兢兢地端著稀飯,走到寧老虎面前。

“老於頭,我問你,這裡面誰是老大?”寧老虎道。

“您是。”

“不是我,是你吧?”

老於頭嚇了一跳,道:“您是老大,而我……我只是……”說到這裡,他看到牆壁上有蜘蛛網,便道:“我只是一隻小蜘蛛。”

寧老虎笑了一下,說:“既然我是老大,那為什麼你敢擅做主張叫九哥給我們號子里加碗?”

老於頭若有所悟,道:“老大,我錯了,下次我會吸取教訓的。”

“錯了就要受罰。”寧老虎說著,奪過老於頭手中的稀飯,舉起來慢慢淋在老於頭的頭上。

稀飯還很燙,從老於頭的頭上流到臉上,再流到脖頸裡。老於頭趕緊用袍袖擦拭,擦過後的地方露出紅紅的面板,有的地方被燙起泡了。

如此折磨一個老人,而且發生在國家的監獄裡,簡直是荒唐透頂。然而,在封建社會里,這種情況是司空見慣的。

老於頭的痛楚讓我的內心倍受煎熬,他是為了我才受到傷害,我要怎樣才能幫他出這口惡氣?我咬緊牙,沒有感到那麼餓了。

小窗又被人從外面開啟,一個裝著四碗牛肉麵的盤子伸了進來。江西佬接過盤子,放到他們事先攤好的一塊桌布上。

小窗被關上。

寧老虎率先端起一碗加了蛋的牛肉麵,然後肥臀、黑皮以及江西佬才各端起一碗,四個人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犯人的生活為什麼會不一樣?我正納悶,鐵門一下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差點把我撞倒。

“哈拉出來!”一個禁子站在門外大喊道。

“叫他幹什麼?”寧老虎問禁子。

“老大要提審。”

“我也是老大,我還沒有提審呢!”

“雷哥,別說笑了,我們老大正在那等著。”

“那就讓他先審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我發現禁子和寧老虎的關係非同一般。

出號子門時,禁子給我戴上了枷鎖。再次走在走廊上,我能清楚地看到兩邊號子裡的犯人,他們都望著我,有的向我傻笑,有的向我眨眼睛,有的向我勾手指,有的向我伸舌頭,我好像走在一個精神病院裡。

不久,禁子把我帶到了那個打我殺威棒的房間裡。

一進門,我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老闆頭和站在兩邊的趙財發與陳二。

“昨晚睡得好嗎?”老闆頭問我。

“還行。”我答。

“號子裡沒人為難你吧?”

我想了一下,回答:“沒有。”

“沒有就好。”老闆頭清了一下嗓子,道:“現在我正式提審你,希望你如實回答問題。”

我點了點頭。

“第一個問題是,到目前為止,你是不是還欠著殺威棒二十?”

“是。”我答。

“好!那就來談第二個問題,在這個房間裡,你承諾過我什麼?”

“我說送您銀子。”

“數量多少?”

“具體數量是到您滿意為止。”

“你送了嗎?”

“還沒有。”

“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打算這樣做?”

“不是,不是這樣的。”

老闆頭不再問了,轉對旁邊兩獄卒道:“陳二趙財發!”

“有!”兩獄卒大聲應道。

“你們倆把他欠下的賬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