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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他的父親因為母親,也過早的逝去。

強勢的施奶奶埋了丈夫,時隔多年又葬了兒子,硬朗的身體一下子垮了,病得厲害時,她就拉著他的手,一遍遍的唸叨,有些孽緣不是愛,是會要了人命的,洛辰,記住你爺爺和爸爸的教訓。

所以,每當他對雪蘭生出莫名的情愫時,便會遠遠的躲開,鮮血淋漓的教訓時時警示著他,犯不著為一個女人葬送自己。

他不舒服,雪蘭不知從哪裡淘來的草藥,用那隻瓷杯給他泡水喝,他不肯喝,她笑著哄他說那草藥不像西藥一樣有副作用。

那時那刻,面對著衣衫不整的他和張珊珊,雪蘭靜默的撿拾瓷片,她從不在外人眼前落淚的,她說,就算流血也不哭給別人看笑話。

從她尖細的指尖流出的血落在殘存在杯底的藥渣和水中,混合潤開,顏色詭異,令他頓生手足無措的不安。

張珊珊扯過他丟在一邊的西裝包裹住赤|裸的身體,對施洛辰控訴雪蘭令她無顏見人,卻努力從他身後探出整張臉對雪蘭頤使氣指,罵雪蘭臉皮厚,還不快滾出去,惹惱了她,就讓他把雪蘭炒了。

他知張珊珊的得意,卻未置一詞,看雪蘭收好了瓷片,將急件放下之後,從容的退了出去。

張珊珊那天纏他纏的緊,說被打斷了掃興,她請他吃飯,晚上去泡溫泉,說的那樣曖昧。

下班,張珊珊拎起他的車鑰匙,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他到停車場時,張珊珊已在他副駕的位置上等了許久。

雪蘭每天會在固定的站點坐公交回家,那天他有意繞到了公交站,卻沒發現雪蘭的身影,有些擔心,不理會張珊珊的催促,沿路緩慢的開車逡巡。

他是在兩個站點後發現雪蘭的,她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在雨中,儘管雨不是很大,可時間久了,也會淋溼,何況是泛寒的春雨。

看著她單薄的身體,他的心莫名的痛了,不知如何反應,本能的慢慢開車,遠遠的跟在她身後。

………【151 都不愛我】………

張珊珊還在喋喋不休,他吼她閉嘴,張珊珊果真噤聲,看他不高興,小鳥依人的貼上他肩膀撒嬌道歉。

雪蘭就在這時回頭,看見車內‘親暱’的男女,扯了扯嘴角,對他沒心沒肺的笑,看上去似乎並不怎麼在意的樣子,揚手將裝著碎瓷片的方便袋丟入了身邊的垃圾分類箱。

見此情景,他頓生悶氣,疾馳而去。

夜裡總覺得不放心,撇開張珊珊回返,敲門,沒人回應,摸出鑰匙開啟房門,隱約聽見臥室有聲響。

淋得那麼溼,她卻沒滿床翻滾,只是嗚嗚的哽咽。

他開燈,看她將身體蜷曲成嬰兒的模樣,渾渾噩噩的呢喃。

她的懷中抱著個布包,他伸手取來,一層層開啟,看見內裡竟然包裹著那對瓷杯子中的另外一隻,他從未在意過杯子上的圖案。

翻轉,從杯子裡掉出一個瓷片,撿起,發現是白天碎了的那隻杯子上的一片,上面是有圖案的,兩隻完好的杯子對在一起,正好組合成一個‘家’字。

他的手一顫,杯子滑落,好在掉在床上,得以保全。

他伸手去撿杯子,低頭的一瞬,竟聽見她含糊呢喃中比較清楚的一句,她哭問:“我不鬧人,我會努力,你們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拋棄我?”

他的心瞬間潮溼,顫抖著伸手去摸她滾燙的額頭。

在他的指尖碰觸到她的一瞬,她竟然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手腕,視線迷離,對不準焦距,喃喃的追問他:“為什麼都不愛我,我這麼努力,為什麼從來就沒有一個人會在意我?”

他對著她迷離的眼,不知該不該開口,她緩緩的鬆開了他的手腕,對著他吃吃的笑,她說有些累,想睡一會兒,他還是不應聲,然後她蜷曲的身體就舒展開來,陷在偌大的床裡,單薄的好像一幅平面的畫。

她呢喃,“媽媽,如果不想要我,何必生下我,這一遭走的,好難過。”

他終於察覺到了她的異常,淋得那麼嚴重,怎麼會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抱起她就往醫院跑,搶救了半晚上才脫險。

事後,他問醫生她服了什麼東西,醫生說她只是病得厲害,。

其實他但凡用些心,也不會落得個那麼淒涼的下場,那年的春天,總是陰雨連綿的,讓人的心也不晴不起來。

雪蘭出院後,他試探的問她,要去她那裡吃飯,她一如既往的說好。

他推開門,她還是掐準時間備好了他想吃的飯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