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看星星,他笑她俗,在她死後,他捧著她的骨灰盒,在她墜樓的陽臺上不分晝夜的枯坐了三天,他說:“雪蘭,今夜的星星很亮,快出來看啊!”
她不應他,他說她還是一樣的任性,可說完後,卻淚如雨下,直到戴靜萱來強行把他拖走,打了鎮定劑,昏睡了一天一夜後,他才清醒過來。
他以為安柔會死,沒想到安柔竟奇蹟般地康復了,憑什麼雪蘭死了,安柔卻可以好好的活下來?
越是回憶,心魔越盛,面對著安柔的微笑,他竟伸手卡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是人遭遇這樣的危險,總會出於本能的反抗,他感覺到了她柔軟溫暖的手顫巍巍的攀上了他的手腕,看著她臉色變化,他嘴角勾起了嗜血的快意笑容。
………【028 連本帶利還給我】………
她不哭不喊已令他意外,而那雙輕搭在他腕上的手接下來的舉動更讓他愕然。
瓷白的肌膚趨於紫紅的色,視線迷離,對不準焦距,可她卻沒有試圖掰開他掐住她脖子的手。
柔軟溫暖的手在攀上他的手腕後,徐緩摸索,直到握住那枚雕著荼靡花的心形吊墜才停住。
輕輕扯動嘴角,斷斷續續的問:“為什麼會在這裡嵌入雪蘭的相片?”
施洛辰聽清安柔這聲輕問後,身子瞬間僵直,連這個吊墜裡的秘密她也知道,她怎麼可能知道?
當初隨骨灰盒一併交到他手上的還有那串銀鏈子,他們告訴他,雪蘭死後這條鏈子仍被她緊緊的抓在手中。
他一直都知道最開始吸引住雪蘭視線的就是這條鏈子,之前她從不曾開啟上面的心形吊墜,自然也無法窺見吊墜裡原本嵌著的相片。
那幀照片上的女人便是雪蘭一直追問著的銀鏈子主人,也是他父親此生最愛的女人,當然,更是終結他們施家快樂的女人。
奶奶說,這上面的紋飾很像傳說中的彼岸花,讓他丟掉,可他捨不得,他雖恨那個女人,卻也無法狠下心忘掉她。
十七那年,那個女人死在他眼前。
手中也是緊緊的攥著這條銀鏈子,他看見她滿身的血,不停流淚的眼,氣若游絲的重複:“戒指,戒指……雪!”
那些含糊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從未想過,甚至連那個血腥的畫面也被他刻意埋藏了,只是見到雪蘭的骨灰盒後,那副場景瞬間衝擊進了他的腦海。
他從不信什麼彼岸花,可就在他將*的合照嵌入那個吊墜兩個月後,便真和雪蘭陰陽兩隔了,這條鏈子當真像個詛咒,可他卻將它纏在了手腕上。
最初纏上的那一瞬,他想的竟是:如果當真有彼岸花的存在,那麼他和她一定還有相見的一日――哪怕是在地府!
施洛辰失神了,手勁漸漸鬆散,安柔微微緩和過來,又虛弱的補問了一句:“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愛過她?死寂的房間裡,這突兀的一句如同晴空霹靂,瞬間將施洛辰從回憶裡喚醒,倏地加重手勁,扼得她再也無法出聲多嘴一句。
他冷笑的看著她瀕死的痛苦表情,一字一頓的說:“如果你乖乖的死了,我會偶爾想起你,可惜,你還死乞白賴的活著,這樣也好,只要你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早晚有一天,我讓你們安家欠我的,連本帶利還給我!”
………【029 不會離婚】………
死亡的氣息是這般的清晰深刻。
她見過施洛辰的叛逆、放縱、張揚驕傲,而今遇上他玉石俱焚的瘋狂,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理解的。
她想告訴他,掐死她,他也完了。
可她無法出聲,意識漸漸抽離,恍惚明白,如果這樣死掉,絕無再回到他身邊的可能了。
重生原本就是有悖自然規律的,如果讓一切復歸原位,或許,對大家都好。
“洛辰,你瘋了,快放手!”
陷入黑暗前,隱約聽見一聲淒厲、惶恐的呵斥,是個蒼老陌生的嗓音,她不知是誰。
混混沌沌不知過了多久,老座鐘的滴答聲將安柔喚醒。
這是安柔住進施家後,寂寥深夜裡,唯一打清冷的響聲。
本以為是在劫難逃,可還能劫後重生!常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安柔想,這話與她無緣。
夜色深沉,偌大的房間,只她床畔的壁燈散著寡淡的幽光。
深吸了口氣,一陣嗆咳後,安柔從床上坐起,施洛辰甩在她臉上那些照片已經被規整好,端正的扣放在床頭櫃上。
安柔伸手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