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嫩魚。
“這麼好手藝?”陳紹問道。
陳老太爺點點頭。帶著幾分感嘆。
我家娘子教我的。
他面前又浮現初見時那婢女歡天喜地的神情以及話語。
沒錯。沒錯。
那些曾經熟悉的認為是虛偽的恭維或者討好的話,如果是這程娘子身邊的人說來,就要認真對待了,因為,那是真話。
程嬌娘的馬車坐的馬車依舊是橋頭租來的,看到程嬌娘主僕被一群僕婦送出來,在陳家門房捧著一碗茶戰戰兢兢喝了半日的車伕忙跳起來。直到趕車出了街才如同入了水的魚兒一般緩過氣來。
這住在那間宅院裡的毫不起眼的外鄉主僕幾人,出門總是租車馬的小娘子,竟然是陳相公家的座上賓。
“我在京城租車馬雖然貴了幾個錢,但我家的馬車都是很乾淨的,回去之後我每天都刷洗。”車伕忍不住說道。
坐在車前的婢女笑了。
“我知道,要不然我怎麼總是租你的呢。”她笑道。
車伕受到安撫再次鬆口氣。
“娘子要不要買輛車馬?”他大著膽子建議道。
能夠出入陳相公家的怎麼養不得車馬。
“那樣的話還得再買個車伕。”婢女說道,“我們還不一定在這裡多久。再說也不常出門。所以不用的。”
娘子似乎不喜歡被人察覺行蹤,也不喜歡有特殊標記的馬車。
在門前會了鈔,車伕歡天喜地的走開了。
金哥兒在車響的時候就開啟了門,高高興興的接過來,還沒走幾步,斜刺裡就有人衝過來。將他擠到一邊去了。
“又是你!”婢女喊道,看著眼前的少年。氣的瞪眼,“周公子,你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教訓還不夠!你還有沒有別的朋友?”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話自然也可以反過來說。
果然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婢。
一個悶聲不語,一個伶牙俐齒,都是讓人討厭。
週六郎面色鐵青,將手裡的一個匣子猛地塞過來。
“這是什麼?”婢女擋不住被塞進手裡,喊道,她低頭看去。
一直安靜左右護在程嬌娘身邊的金哥兒和半芹也看過來。
這是一個點心匣子,上面刻著一個標記章。
跟太平居做的茶點裝售倒是一樣,只是上面的字…
“玄妙觀。”婢女念道,一面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