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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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都做好疼痛的準備了,結果等了半天,預想中的巴掌也沒落下來,她便顫巍巍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不想正對上嚴真瑞那怒氣沉沉的眼眸。
周芷清瑟縮了下,又把眼閉上了。
下巴上一疼,周芷清不得不睜開眼,就聽嚴真瑞問她:“害怕?”
廢話。他當所有人都和他一樣,皮糙肉厚,不知道疼呢?
周芷清回道:“當然怕,我可沒有王爺的金剛不壞之身。”
這話和刀子似的紮在嚴真瑞的心口上。是啊,所有人都當他是銅牆鐵臂,是石頭做的冷硬心腸,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疼。可她哪知道,他被背叛時候的痛楚和她們一樣,並不會覺得好受一點點。只不過……
“怕疼是弱者的行為。”嚴真瑞似乎在說給周芷清聽,不如是說給自己聽。:“怕是沒用的,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強大,還回去,讓欺負你的人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讓他記住疼的滋味,一輩子都不敢再欺負你。”
說完了才覺得這話別扭。不用他教,周芷清現在已經懂得,她正在實施。
嚴真瑞挫敗的道:“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總得有個理由吧:“你爹孃還在我手裡,別以為我落魄了,你便可以將他們帶出來。”
半晌,周芷清都無動於衷,嚴真瑞心一沉,連她爹孃都放出來了,她還是這麼個模樣,可見沒點到死穴上。
“到底為什麼?”周芷清下巴都紅了。相信明天一定是幾個清晰的淤青指印。可她彷彿不知道疼似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好一會,周芷清才突兀的笑道:“王爺食言在先。”
“屁,我承諾什麼沒做到?”嚴真瑞覺得冤,他現在是死都死得不明不白的。
周芷清只說了三個字:“小世子。”
“旭哥兒怎麼了?”嚴真瑞簡直暴跳如雷:“我虧待他了?我打他罵他了?他什麼都不缺,在我母妃的宮裡,要什麼有什麼。怎麼就食言了?”
周芷清仰頭看他。眼裡就蓄滿了水光,看得嚴真瑞心突的一下,好像都忘了怎麼跳了:“怎麼了?”
周芷清櫻唇微動。說了幾個字:“旭哥兒中毒了。”
嚴真瑞的心這回是真的停跳了,耳邊嗡嗡作響,眼前都是模糊的,半晌才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周芷清點頭:“我才逃出去就被太子殿下的人拿住了,他早懷疑我的身份……”周芷清也沒抵抗。很快就招了。她和嚴真瑞之間的深仇大恨,太子嚴真珏是一清二楚,他便明晃晃的拿旭哥兒做誘餌。
周芷清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答應了,只是有一個要求:她要見一見旭哥兒。
並且要嚴真珏承諾。一旦事了,旭哥兒要交給她,並且他對她們母子不得斬盡殺絕。當然她也承諾,這一輩子只會帶著旭哥兒隱姓瞞名。做個普通百姓。
不想才進宮,就發現旭哥兒病倒了,程貴妃連急帶氣,也病病歪歪的。能不急不氣嗎?那可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的親孫子遭了別人的暗算。現在自己兒子還被圈禁著呢,能不能放出來都未可知,只這麼一點骨血,還有人看不順眼,非得除之而後快,偏偏自己宮裡平日看著嚴實得和水桶似的,敢情一遇到考驗,就松跨得和豆腐渣似的,她能不上火嗎?
周芷清原本也和嚴真瑞想得一樣,這宮裡,除了程貴妃,就再不敢說還能有對旭哥兒全心全意的人,可就是程貴妃都護不住旭哥兒,那這世上還有誰值得信任?
人都一樣,是自己的,那便愛之深,就比如孩子,或許自己帶時也會有磕磕碰碰,受了傷生了病自己會心疼,可因為是自己親手照顧,會有慚愧、懊惱、心虛、悔恨等等情緒,可一旦是假之於旁人之手而讓自己的孩子有一點點兒損傷,第一個反應便是憤怒。
周芷清就是如此,她第一個恨的便是嚴真瑞。不是他當初信誓旦旦的說會護得小世子的安危,什麼只有這麼一個小世子,以後會是未來的宴王爺……
現在可好,他被一擼到底,這輩子就這麼玩完了,他兒子能好到哪兒去?周芷清才不信景帝哪天心情好,會把旭哥兒叫跟前來:你老子完蛋,你給朕爭氣啊。然後賞他一個王爺噹噹。
等景帝仙去,現在的太子嚴真珏上位,指望著他能善待旭哥兒?還不如白日做夢來得更快些。
女人本就狹隘、偏執,做了母親,兒子受傷,周芷清就更加偏執狹隘,她現在心心念念就是帶著旭哥兒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