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臉色大變,“你別跟著我!”
因為回了下頭,她沒有注意到地上的石頭,結果一下子摔了出去,直接摔了個口啃泥,起來的時候,嘴裡都銜著草屑兒,手心也被蹭破了皮,可是她不敢耽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出了高粱地,看著面前的路更是一臉茫然。
而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嘆息,片刻之後,那道讓她心驚膽戰的窺視終於消失了,江籬心頭鬆了口氣,然而臉上淚水決堤,哭得更是撼天震地,那聲音淒涼惶恐,本來是做戲的,倒最後,勾起了她心裡那些慘痛的記憶,無論如何都止不住了,卻在這時,一個人從不遠處的棚子裡走了出去,手裡拿著個菸斗,另外一手拎著個菸袋。
他朝著江籬的方向看了過來,“哪裡來的野丫頭,哭啥哭,嚎喪呢!”
此時的江籬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兒靈氣,與凡人無疑,而控屍門對敵一般不依靠自身力量,都是操控屍體,再加上她入門時間算起來不長,師傅偷懶說還在考驗階段,並沒有教過其他煉體的法術,她因為平時經常做雜事身體不錯,但靈氣完全封閉,想要對付一個年輕力壯的莊稼漢,還是有些吃力的。
因此,她不敢再哭,卻又忍不住,只能將手臂塞到口裡咬著,只是片刻,就咬出了血痕。
那漢子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身軀高大,地上的影子斜斜的扭曲著,看起來格外猙獰。江籬立刻轉身想跑,殊不知先前那一跤還崴了腳,之前因為那人還在一直緊繃神經沒覺得多疼,此時走一步就覺得鑽心的疼痛,讓她連吸了幾口氣!
因為全身靈氣和修為都被完全封鎖,她現在都不敢溝通江笆,雖然神識還在,但活屍也是要從主人身上獲得靈氣的,她現在可是半點兒靈氣都沒,身上也沒有什麼靈氣的藥材和靈石……
沒有本事馭屍,屍體即可噬主,瘋狂的活屍,會把她和那大漢都嚼碎了吞掉,她自然不敢給江笆下命令了,畢竟完成指令是要消耗體內能量的。一般活屍沒有靈氣支撐可以堅持兩個月,她很難想象,如果到時候沒找到藥草或靈石,發狂的江笆她該如何處理,還是早早地將他毀滅?
這個時候,江笆還不回反抗她,所以她得找把刀,砸爛江笆的腦袋,掏出裡面凝成的魂珠?
想到這裡,江笆心口一疼,險些背過氣去。
男子快步走了過來,看到江籬之後將手中的菸斗在空中一磕,喃喃道:“深更半夜跑這裡來哭,我還以為撞到了女鬼!”
待看清江籬的相貌之後,他頓時一撇嘴,“怎麼這麼醜!”
視線一轉,看到高粱地裡直愣愣走出來的江笆,他又是一愣,“乖乖,這男人長得真俊!難不成你拐了福渝樓的公子私奔,逃到這裡來了?”
福渝樓,是這撫州城內的一家酒坊,說是酒坊,做的也是皮肉生意,只不過裡面賣笑的不是姑娘,而是公子哥兒,看到這麼俊美的小哥,他立刻就想到了福渝樓,只是說完之後又搖了搖頭,“這小哥怎會看上你,跟你私奔,難不成是被你打暈偷偷弄出來的?”
江籬被這漢子的一席話弄得開閘的眼淚都收了回去,身子慢慢往後挪,恰好江笆慢慢地走了過來,她的後背就抵靠在江笆的身上。
江笆自然不會將她推開,她此時都有些站不穩當,算是窩在了江笆懷裡。
那大漢看了兩眼,嘖嘖嘆道:“還真是一對,若是被福渝樓抓回去,你肯定會被打死。至於他麼……”他嘿嘿一笑,“估計捨不得打死,關了餓幾天,然後沒日沒夜的接那些老母豬一樣的女客人!”
江籬本來膚色不好,此時卻是一臉慘白,更襯得那胎記格外猩紅醜陋。
“別擺出這麼張臉,真是寒磣人,遇到我也是你們的福氣,這裡離撫州城內遠得很,我也並非是這裡的農戶,乃是幫朋友來這裡逮幾隻搗亂的野獸的,我是楓林山上的獵戶,你們沒處去,便跟我上山好了!”
江籬心頭微微一喜,就聽那漢子繼續道,“我那山上的婆娘,最喜歡這麼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了!瞧這一張臉,都嫩得掐出水來!”
江笆,被揩油了……
☆、第 7 章
遇到江籬的那天,是張獵戶守夜的第一天。
他是被村民請來獵野獸的,然而蹲守了七夜,也沒發現野獸的蹤跡,捕獸的陷阱裡倒是鑽了兩隻大老鼠,那個頭大得駭然,被他逮了剝皮,肉都剮了五十斤。雖然村民答應抓到了野獸會付不少的酬勞,但張獵戶也是個耿直的性子,蹲了幾天沒動靜,便覺得是村民誇張了,兩隻大老鼠也不費什麼勁,因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