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外間有一張圓木桌,裡間擺放著古琴等些許樂器。當然,還有一張鋪著大紅綢子緞面的木床。
吵雜紛亂的聲音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瑟瑟琴聲。
張雪生坐在木桌前,桌上擺著幾碟小菜和一壺溫酒。雪媚兒坐在不遠處的裡間,正在撫琴而彈。
一曲終了,張雪生雙手拍了拍,鼓了掌,然後伸出一隻手點了點身旁的椅子,示意雪媚兒過來坐。
雪媚兒坐定,她竟然心中“突突”的直跳,以往的那種放蕩之術今rì竟然都沒法施展,只好坐了下來,低下了頭。
忽的,一隻手握住了雪媚兒的手,雪媚兒抬起了頭,只見張雪生笑盈盈的望著她。
“一年有多少營生?”張雪生突然問了句,這句話在此時大煞風景。
雪媚兒十分詫異,但她還是想了想,開口說道:“好的話,五兩銀子。”
張雪生縮回了手,在胸前摸了摸,拿出了個銀塊,放在了桌上。
“拿去吧。”
雪媚兒看了看,這個銀塊至少有五十兩之多,她更加的疑惑了,難道眼前之人是一個揮金如土的世家子弟。
雪媚兒收下了銀子,然後站起,身上白裙輕紗飄落,她捂住了前胸,望著張雪生。
張雪生也站起,先是彎下了腰拾起了白裙輕紗,然後遞給了雪媚兒。雪媚兒被他搞得不知所措。
“不急,先聊聊風月。”
雪媚兒只好又穿起坐在了椅子上。
“這裡有沒有修仙者來過?”張雪生先是問了句。
雪媚兒搖了搖頭。
“我在這裡三年了,從來沒見過,應該沒有來過吧。”
隨後她想了想,又道:“對了,兩年前有次來了個,不過也不是來尋歡的,東家還專門給他了很多錢財。”
張雪生點了點頭。
“那這段兒有沒有什麼百姓服勞役的訊息?”
“服勞役?”雪媚兒重複著這個詞,然後搖了搖頭。
“那有沒有軍人來過這裡?”
雪媚兒點頭。
“常有軍官來的,不知你想要知道什麼?”
“隨便說說吧,別害怕,我就是想找個一個朋友。”
雪媚兒就開始講述著,張雪生倒了杯酒,邊聽邊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馨西坊”倒是經常有軍官光顧,他們多來聽聽曲,順便也來歇歇火。軍中生活的單調乏味導致軍人沒有其他途徑瀉火,只好每次忍不住了就跑到青樓裡發洩一番。當然,能來“馨西坊”的,大多是一些有實權、有地位的中高層軍官,但他們也如同其他軍人一樣,不溫柔、動作大、沒有情趣,所以“馨西坊”中的姑娘們都不願主動接觸他們,接觸過的,也都發著牢sāo。久而久之,雪媚兒倒也知道了這些軍官何時來,喜歡找誰,在軍中的地位等等資訊。
雪媚兒把這些情況都給講給了張雪生,想到哪講到哪,講的是毫無邏輯。
張雪生一隻手託著腮,另一隻手放在桌子上,兩隻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的桌子,發出“咚咚”的聲音,他在梳理著雪媚兒的話,找出其中的有用點。
“你是說有個軍官現在就在這附近的雅間裡?”張雪生問道。
“應該還在,剛剛上樓的時候看到了,就在我的姐妹茹晴房間。”
“我去看看。”
雪媚兒想要阻止張雪生這個冒失的舉動,但是沒有用,無奈之下只好告訴了他房間具體的位置。
張雪生讓雪媚兒等著,自己走了出去。
很快,張雪生就找到了那個房間,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個滿臉胡茬的大漢正在抱著一位姑娘喝著花酒,此時突然有人推開門,嚇了他一跳,隨即他就破口大罵。
張雪生推開了門,眯起了眼,把大漢的容貌完完全全的記在了心裡,他沒有理會大漢的咒罵,裝作喝醉的樣子,道了聲謙,就合上了門走了出來。
回到了房間的張雪生,向雪媚兒抱了抱拳,道了句:“姑娘對不住,今天有點體力不支。”
雪媚兒笑了笑,隨即走了出去。
剛到門口,張雪生又開腔了:“請叫於白來一下。”
雪媚兒聽了愣了一下,隨即神情複雜的離開了。
………【第十三章 黑暗中的刺客】………
於白是“馨西坊”的打手,聽到有客人招呼,他很奇怪,但還是動作很迅速的來到了張雪生待著的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