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裡,而這些蝴蝶並不是普通的蝴蝶,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一種寄生蝶,它們能夠進入這個人的肚子裡,因為人的體溫較高,它們就在裡面產蟲卵,將這些卵孵成蝶,也就是說,這個人的肚子變成了一個培養皿,裡面能產下上萬個蟲卵。”
付霜華剛說完我就聽見自己乾嘔了聲,十三叔雖然沒說什麼,但我看他臉色也不是很好,畢竟這東西太噁心了,我看了澹臺一眼,發現他仍然一臉很平靜的樣子。
我頭皮有點發麻就問道:“那這個人,現在是死是活?”
付霜華看了下道:“活的,那些蝴蝶雖然在他肚子裡產卵,但是同時也將一些有營養的物質帶到他的腸胃裡,那些很細小的蟲卵似乎富含一些蛋白質什麼的,他靠吸收一些蟲卵的營養就死不了,這樣就能保持體溫,作這些蝴蝶的培養皿。”
“要是我寧願去死也不想把自己的肚子當成孵卵的。”我想想就覺得一陣惡寒,實在不能接受那些蟲子在自己的肚子裡爬來爬去。
“可是這個人為什麼會昏迷不醒?”十三叔問道,付霜華搖了搖頭,突然他的臉色一變,我看他像瘋魔了一般,推開我們就往另外的幾口石棺奔去,我心說怎麼回事,惡鬼上身?
只見他揮動著雙手將那些蝴蝶趕走,一口石棺接著一口石棺,似乎在尋找些什麼,這時候我的心也忍不住狂跳了起來,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就見付霜華終於在一口石棺前停了下來,只見他蹲了下去,我慢慢地挪動我的腳步走過去,在看清了石棺中躺著的那人的面目時,眼淚就不直覺地流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逃出
雖然在心中想象了無數次再見到六哥的情景,但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如今這樣的場面,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最後卻只是感到難過,我蹲在那口石棺前看著安安靜靜躺著的六哥,他的五官顯得很祥和平靜,似乎並沒有什麼痛苦。他身上的黑蝴蝶都被付霜華驅走了,這時候只能看到他的肚子上依稀有一根管子,看到這裡我又是一陣難過。十三叔站在身後也沉默不語,看了一會就說:“可憐我的六侄子,竟然這樣遭罪,咱們也別在這裡暗自神傷了,趕緊想想辦法把陌樓給弄出去,眼下救人第一。”
我這時候覺得我十三叔說得實在很有道理,就收拾起心裡的難過,但我覺得有些疑惑的是,付霜華為什麼也那麼難過?按理說他應該跟我六哥非親非故的啊!但這時我也沒空去問他這些,只能等出去後再說了。
我們幾人商量了下覺得還是把六哥帶出去後再把他身上的那根管子除掉,眼下我們這裡也沒有專門的醫護人士,十三叔說萬一六哥的腸子什麼都流出來了的話就不好了,但眼下的問題卻是我們應該怎麼離開這裡,再沿途返回的話是不行的,外面有那麼多蜘蛛堵著,我就是抹脖子也不想去給它們當晚餐,於是我們幾人就在這石室的四周看了看,最後終於發現在不起眼的石室一角頂端上面有一個四方的小洞,洞口很小,幾乎只容得下一個人透過。但這石室又很高,這時我們就在想要怎麼上到這個洞口去。
我們剛剛在討論的時候付霜華就一直在一邊清理六哥,說起來真的只能用清理這個詞,六哥的身上因為被那些黑蝶蟲卵侵染多年,身上就有那種腐爛的蟲臭味,付霜華將六哥周身的一些粘稠的屍蟲液體都先清理好,就將六哥從石棺中抱了出來放在地上,這時候我就發現石棺裡竟然壓了一塊布,正好壓在我六哥本來躺著的地方下面,上面好像用暗紅色的字型歪歪扭扭地寫了許多字,我拿起來一看,就見那竟然是用血寫的,只是時間太久了,上面的血都暗紅得發黑了。
這塊布很大,上面密密麻麻地寫了很多字,我認出那是六哥的字,我只看到前頭寫著:在黑暗裡呆了很久,我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只感覺到深深的絕望,不是為自己的處境感到絕望,而且對這麼多年來的感情絕望。我沒想到他心裡的仇恨竟如此深,這麼多年來我以為一切都可以改變,可是終究還是我錯了,仇恨被偽裝成親情,一切都是為了報復,我把他當做自己的爹,可他終究還是沒把我當做他的兒子。
看到這裡的時候我已經隱隱猜到了些什麼,正想繼續看下去的時候突然眼前一暗,所有的燭火瞬間都被熄滅,我把那塊血布塞進了自己的衣兜裡,耳邊就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突然就向我們襲來。
付霜華叫道:“不好!那些蟲子進來了。”他馬上背起六哥就跑到那個洞口下方,從隨身帶的傢伙裡拿出一個飛爪用力往上一拋,就見那東西牢牢地扣在了洞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