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攤到他自己腦袋上……咳咳,估計那些部下送到他面前的不是畫像和流言,而是活生生的人了吧。想著那群人說“頭兒,你看瞧上哪個了,咱這就去提親,誰敢不同意”的模樣,匪氣十足,活脫脫的強搶民女啊喂,他還是去死好了。
於是藏劍山莊每日都是這麼活力四射生氣勃勃,說好的君子呢?
除卻這件事之外,葉英還有很多事要處理,畢竟他現在要管理的是一個山莊,他是莊主,總不能每日罷工將所有事情都推給葉暉一個人。楚靈均的假用完了,回了神策後葉英再沒了藉口,乾脆就讓自己忙得沒空。這一忙忙了整個三月,到四月終於閒了些。眼看著眾人消停了,莊裡也沒什麼要緊事了,就打算動身去萬花谷,而藏劍卻在此時出了大事――葉煒不見了。
四月十九這天,葉煒早上出莊去。他近年養成了每日去西湖邊散心的習慣,下人也就沒跟去,誰知道這一去就沒回來。說是遊歷吧,他一個字都沒留下,也沒打聲招呼,衣物盤纏也是一點兒沒帶;說是去散步吧,可無雙劍他帶著走了。這是鬧哪樣?
葉暉聽著下人們沒有結果的回報,一下怒道:“你們為何不好好看護三莊主?全是沒用的東西!三莊主武功全失,出了意外你們要怎麼交待!給我繼續找!”
葉英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沒多言。對他和葉煒來說,不能習劍還不如死了。葉煒練劍,三冬抱雪,六夏迎陽,一招一式都是苦練得來,一朝盡失且再不能重來,他的感受,葉英多少是能理解的。那日他看到葉煒眼中日益沉積的悲哀,隱隱覺察了他想做的事,卻未阻攔。葉煒驕傲卻不衝動,若他想,便去做,他尊重他的決定。
而葉暉不懂,他只覺得他無法看著任何一個親人離去,葉煒不見了,自然是要找回來。葉英的無動於衷讓他不解而憤怒:“大哥,三弟失蹤了你怎麼一點兒都不著急!萬一他出事了怎麼辦!”
葉英極緩地看了他一眼,道:“別尋了。”
“什麼?”葉暉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不是孩子,他自己願意做便讓他去做。”
“可是……”
“就算武功沒了,他也還是我藏劍葉家的三少爺,自保總是無虞。把人手都撤回來吧,由他去。”葉英說著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葉暉還在糾結,思量間往門口一看,發現葉凡不知何時站在門外,扒著門只露出一個小腦袋,似乎站了不少時間了。“你又有什麼事?”他頭疼地問。
葉凡眨眨眼,對他們倆說:“外面有個姐姐前來拜訪,她說是霸刀山莊的柳夕。”
葉英面色不改,眼波都沒動一下,葉暉的眉卻一挑,霸刀和藏劍的齷齪由來已久,原是不怎麼來往的,現在霸刀的小姐前來是為何?他看向葉英,葉英說:“迎進來。”然後自己飄然而去,順便帶走了葉凡。葉暉無奈,這是又把事情交給他!卻也沒辦法,只能吩咐下人準備些茶點。
那頭葉凡跟著葉英走,腦子裡還想著他兩個哥哥先前的對話,原來,離家是這麼容易麼,不用闖過劍冢的試煉,而且都不管的?殊不知這段對話為藏劍日後離家出走成風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若葉英曉得是自己這番話讓弟弟妹妹毫無顧忌地一個接一個離莊而去,他會不會後悔?
葉凡有些走神,就一路跟著葉英到樹下站了半天,葉英沒管他,自顧自地抱劍觀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葉凡看著一身溫凉風骨,芝蘭玉樹一般的哥哥,想起他在結束不久的名劍大會上的那道颯爽風姿,不由得十分羨慕。他手頭的劍法都練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向哥哥討點兒新劍法學?比如家傳的四季劍法?想到這兒他便開口了:“大哥。”
葉英看向他。得到回應,葉凡立馬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最後問:“可以嗎?”
葉英讓他站起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半晌,葉凡現在沒到練四季劍法的年紀,他劍技不錯,可是心境達不到,然而葉英也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思考了一會兒才說:“你若能贏了天生,我便將劍譜給你。”
葉凡眼睛溜溜一轉,笑著說:“好,大哥不許反悔。”
葉英略微點了點頭,葉凡簡直要跳起來,一路大笑著就跑了,他的精力似乎永遠都用不完。誰知沒過幾天葉婧衣就咯噔咯噔地跑過來告狀:“五哥都不陪我玩!”小嘴一扁,眼淚汪汪地趴在葉英膝頭,眼看就要哭出來。
葉暉奇了,葉凡成天上躥下跳,掏鳥窩摸小魚挖蚯蚓什麼沒幹過。他一個人做就算了,還好死不死地帶著葉婧衣,他掏鳥窩她在下頭看著,他摸小魚她在岸上接著,他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