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他“女朋友”感情相當好,也沒見他們經常聯絡,就徐悠然所見過的為數不多的幾次通話,都是急匆匆的,感覺倒像是老夫老妻似的。
這麼想著的徐悠然都絕望了,另一方面,理智在告訴她快些適可而止,趁這份感情還沒有陷進去之前趕快停下來。她告訴自己不能覬覦別人的男朋友,這樣不道德,她覺得自己應該適當拉開和梁超之間的距離,讓時間來淡化這份感情。週日一大早,她一個人去教堂禱告,希望可能得到平靜和救贖。
徐悠然低著頭,滿腹心事地從教堂出來。時間尚早,街上的行人並不多,春天已經悄然到了,連清晨的陽光都變得頑皮起來。
“徐悠然。”突然有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突然被叫名字,她下意識地回頭,入眼的是一個黑漆漆的相機,還有輕微的“咔嚓”聲。
徐悠然只覺得心裡“咯噔”一聲,臉都紅了,心情才剛剛平靜下來,此時就像被隕石砸中一般又震驚又不知所措,腦海中閃現兩個詞,一個是冤家路窄,一個是命中註定。
梁超什麼都不知道,自顧自地擺弄手裡的相機,他肩膀上還揹著個四四方方的包,專門裝單反鏡頭用的。
徐悠然表情都僵了,問:“你怎麼在這兒?”
梁超隨口說:“隨便逛逛。真巧啊,竟然在這裡碰到你。”
徐悠然想問他,隨便逛逛怎麼逛到這裡來了?但又覺得,沒理由質疑人家休息日的時候去哪兒,何況,其實T城並不大。
梁超走過來,舉了舉相機說:“蔣偉君的,上次從海南迴來忘記還給他了,正好我想拍點照片。”
徐悠然說:“你還有這愛好呢?”
梁超說:“拍不好,瞎拍。”
梁超告訴徐悠然,他今天是特意過來拍教堂的。T城的這座教堂已經有百餘年的歷史,歷經各種天災人禍,始終屹立不倒,如今的主建築依然是百年前修建時的模樣,連門口的天使雕像都帶著異國情調。
徐悠然帶著梁超進去參觀,邊走邊向他講解這裡的歷史,還有一些宗教常識。
梁超看著徐悠然虔誠地點燃祈禱蠟燭,然後跟著她走進院子裡。
教堂的院子裡很安靜,有一處不大的雕像群,徐悠然一一做了介紹。她看了看手錶,告訴梁超教堂里正在做彌撒,問他想不想看?梁超想了想,說,他不是信徒,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梁超在教堂外面拍照,徐悠然終於知道他所說的“瞎拍”是什麼意思了。
“那個,”徐悠然說,“你是不是該換個鏡頭了?”
梁超說:“哦。”開啟裝鏡頭的挎包,裡面五六個各種型號的鏡頭,他隨手抄起來一個就要換。
徐悠然攔住他說:“你拍特寫,拿一個廣角鏡頭出來幹什麼?”
梁超看了看手裡的鏡頭,又抬頭茫然地看著徐悠然。徐悠然被他一看,臉一紅,心咚地猛跳了一下,幸好她是背光的方向,看不出什麼不妥。
梁超說:“我是真的不懂。”
徐悠然咳了一聲,低頭在梁超的包裡翻找,拿了一個出來,邊說:“這麼好的器材放你手裡,實在太浪費了。”
梁超說:“其實蔣偉君也是不懂,我們都是瞎拍。”
徐悠然無奈地說:“你們這些門外漢,買這麼好的相機又不會用,相機都會寂寞的。”
梁超說:“其實是這樣的,蔣偉君一哥們兒喜得麟兒,蔣偉君買了相機打算給孩子拍照,可是又不會用,就放朋友家了,結果你猜最後誰學會了?”
徐悠然問:“誰學會了?”
梁超說:“孩子的媽媽。每一個媽媽都有成為攝影師的天賦,我看過她給孩子拍的照片,每一張都能得國際大獎。”
徐悠然看著梁超笨手笨腳地換好鏡頭,又是一通猛拍,此時她倒覺得,梁超像個孩子。
教堂裡的院子不大,幾步就走到盡頭,梁超說:“出去吧,我剛過來的時候看見附近有家咖啡館,我請你喝咖啡。”
徐悠然點頭。
咖啡館就在教堂的斜對面,從窗戶的位置可以看到教堂的大門。兩個人各自點了咖啡,坐下來看窗外的人來人往。
梁超問徐悠然:“你每週都要來嗎?”
徐悠然搖頭,說:“偶爾過來。”
梁超說:“那還真是巧,我一年都不一定過來一次。”
徐悠然痛恨這巧合,但內心深處又有些欣喜。
梁超端著咖啡,看著不遠處的教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