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裡彷彿可以看見一整座海市蜃樓。
雛穿質料輕盈的白衣裙,白色大簷帽,站在鮮紅色的敞篷車座椅上,帽子的飄帶還有衣服的裙襬,肆意地在風中飄蕩。
穆駕車,一手控制方向盤,另一手抓住這個女人亂晃的胳膊,怕她一不留神翻下車去。餘光撇看她眯著眼直視陽光,他悠悠地擰眉。
淡淡地笑。
後面有車,“嗖——”的一聲擦著他們的車超過去,車裡的人直吹口哨,朝後面的雛揚中指。
雛站在車座上,手還壓在帽子上,臉上表情卻已頹然下去。
雛揉揉眼角,正要說話時,她的手臂一緊。穆拉她坐下,邊說,“坐穩。”邊放開她,依舊一手掌握方向盤,腳下油門踩底,另一手掛檔,引擎嘶吼起來,鮮紅色的車子平穩但飛速地駛向前去。
超車?很容易,不刺激,雛滿心期待他會撞上去,卻原來只是這樣輕輕巧巧擦著對方車身駛過。
可雛看他表情,那樣理所當然、隱隱得意,她不禁疑惑,再回頭看。雛只瞧見,電光火石間,那輛車像是陡然失去控制,車頭慌忙的打了個轉,轉瞬間翻下車道。
這時,穆才慢慢攤開掌心,一枚薄透的刀片夾在修長兩指間,原來是在超車的剎那這人劃破了人家的輪胎——
雛反應過來,縮排座位“咯咯”笑,笑了好半晌,穆已經開出很遠,回頭望望,翻掉的車子早看不見蹤跡。
她跪坐起來,理直氣壯指著他的臉:“壞蛋!”
穆嘴角輕揚,淡淡笑,“哦?”
雛愛極他說話間囂張跋扈揚起的尾音,笑得喉管火辣辣,她取了水瓶,扭開蓋子,仰頭正喝著,聽見他問:“壞蛋有獎勵沒有?”
沒等她回答,穆已經撤走她手中的水瓶,攬過她後頸,靠近她,側下頭去。
車子依舊在他一手掌控下平穩地開,可他這時,貼著她的唇,輕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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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淺嘗而已。
那樣欲吻又止,像是在挑釁,煸風點火般的挑逗,令她頓時心醉神迷。
雛細密地回吻,舌伸入他口中,彷彿享受頂級美食,緩慢而細緻地品嚐每一個部分。
軟嫩一枚,嵌進懷中,穆堪堪分開彼此,她不願他離去,欲再吻,他淺淺地啄,拂開她額前一縷髮絲,抵住她額頭,看她眼睛。
誰才是那個貪得無厭的壞蛋?
“小壞蛋,我還要開車。”
雛意興闌珊,但是聽話,安安穩穩坐回去。他瞥見雛低頭檢視她的手臂,女人纖細的手臂外側那一道疤痕。
“怎麼?”
“這裡,很久不疼了。”她以疑惑的口吻陳述。“這是好事。”
她點點頭。她明白的,身邊這個男人,是她的毒,荼害她,卻也是她的藥,治癒她。
矛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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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時快要入夜。
雛領路並安排遊玩路線,對此,這個年輕女人很是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