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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她當初只是從慧姍的口中瞭解上海,慧姍所經歷的都是富人所經歷的,所以她覺得上海好。而韓冰這幾天卻經歷了慧姍沒有經歷的為生計而奔波的疲憊和辛勞。

韓冰悶悶地坐在車裡;她穿了雙黑色布鞋,白色的布襪子,早上起得匆忙襪子沒穿好,她偷偷除下鞋;俯下身正了正襪子,何靖華車一拐彎,她手裡的鞋竟然打到了何靖華的身上,嚇得韓冰趕緊直起身把鞋穿好。何靖華從倒光鏡裡看韓冰發窘的樣子,笑了笑問:“韓先生的親戚是做什麼的,也許我認識?”韓冰正襟危坐說:“他只是個小人物,何少爺怎麼會認識?”

何府是上海首屈一指的富戶,門樓高大。何笑倫自從在上海安家後,漸漸地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八國聯軍退出北京後,他變賣了北京的房產,遷到上海。榮祿和格格之父康王爺又給了他們一筆鉅款。何笑倫也該時氣正旺,滿清滅亡後,他卻沒受到牽連。

何靖華車開到何府門外,守門的趕緊開啟大門:“二少爺,您回來了。大少爺和三小姐才進去。”何靖華衝他點點頭。車開進去。在何府新式洋樓外,停著一輛和何靖華同式樣的汽車。何靖華車剛停下,從那輛黑汽車一前一後下來一男一女,和緊隨其後下車的韓冰、何靖華走個對面。

女的看著何靖華模糊一笑:“二哥從哪兒帶回來這麼個鄉下小子?”何靖華說:“是給刻兒請的老師。”他知道三妹說話尖酸刻薄,怕和韓冰起衝突。只得轉向男的問:“大哥,刻兒在哪兒?”

女的說:“我和大哥出門時,刻兒正在後花園裡瘋著呢?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那兒?”韓冰見那女子生得娥眉鳳目,臉蛋很漂亮,身材苗條,幾乎比自己還要高一點,身穿黑色皮氅,滿身的珠光寶氣,高貴是高貴,但卻說不出一種什麼感覺,特別是天氣已經轉暖卻穿了一件皮氅,讓人覺得不舒服。還有她緊盯著自己的那雙眼睛,直盯盯的。韓冰不由得心生厭惡,心道:“這女人言談舉止太過輕浮,毫無大戶人家女兒的高貴矜持。雖然那種高貴矜持是裝出來的,也比這種赤裸裸的表現出來要好些。”她別開臉問何靖華:“這兩位是府中的少爺和小姐嗎?”

何靖華笑著說:“這是我大哥何琴華和三妹何恬。刻兒—你即將的學生是我大哥的兒子。”韓冰微笑著衝兩個人抱了抱拳:“大少爺三小姐,韓冰日後有打擾兩位的地方,請多包涵。”

何琴華淡淡點點頭,算是打招呼,說:“不客氣,日後刻兒就有勞先生了。”他雖然說話客氣,臉上卻掩飾不了驕狂之氣。

何恬卻不如何琴華,初次見面,就顯露出富家小姐的鋒芒畢露:“韓先生,你雖然長得很漂亮,但穿著品位就差了點,這一身大紅大粉的,讓人看了就知道初進城的鄉下人。我們何府也算有地位的家族,即使粗使的丫頭,在社會上也是有頭有臉的。”

韓冰拱了拱手:“謝謝三小姐提醒,我會注意的。不用三小姐說我也看出貴府的穿著品位,一看三小姐的我就知道了。”

何靖華知道韓冰的嘴也很厲害,怕何恬和她爭執下去討不了便宜,撒起潑來可就天下大亂了。他趕緊截住韓冰的話:“三妹,你去把刻兒找來。我和大哥有話跟他說。你帶他到大書房找我們。”

何府的建築別出心裁,在新式洋樓後面卻是舊氏建築;正房、耳房建得即華麗又不失大氣。韓冰說:“貴府的建築風格與眾不同,別出心裁。即有古典的端莊,又有現代的灑脫。”

何靖華說:“這座宅邸的後半部分建築是仿效北京恭親王府。因為我們是滿清嫡系,即使搬到上海二十來年,爹和媽也仍留戀過去;可是爹又是新型商人,在上海怕被人瞧不起,就在古建築前蓋了這幢洋樓,樓內雖然裝修豪華,一年內卻很少有人住進去,只是偶爾開個‘party’時,房間才有人住。”其實何笑倫雖然打個愛國商人的旗號,但骨子裡卻說不出的反動,他為了表現自己不忘本,雖然建了這幢洋樓,卻不準孩子們住進去。何恬三番兩次鬧著要住進去,都被何笑倫痛罵了一頓。

韓冰問:“建了這麼大一座樓,就為了面子和一年僅有幾次的‘party’嗎?你們富人的面子也真夠值錢的,快抵得上老百姓活幾輩子了。”

何靖華性格隨和,雖然聽出韓冰話中帶刺,也只是笑笑,未置可否。

何琴華旁觀見韓冰氣度高雅,面容清麗,再穿上這身豔裝,更增添一層俊氣,絕對沒有何恬所說的‘土氣’,另外韓冰口中‘party’這個音,發音之準,一聽就是出自正宗英國語言。當初何恬初踏入社交界,第一次被胡云山帶到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