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慧姍聽到翠嬸要找她,不敢再躲,趕緊出來。 翠嬸笑著說:“就要好了,我去廚房看看,老爺叫你進去。”翠嬸邊走邊想:“老爺幾時讓慧姍回家吃飯了?”她心裡很奇怪,以前慧姍每次回來去韓晴家,總是三五天看不見影,韓晴總留她在那兒吃住,為什麼這次卻下逐客令了呢?她想起胡老爺見韓晴的表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哪像個蘇州首富,倒像初進城的鄉下人,有些哭笑不得。 “爹叫我有事嗎?”雖然不知道爹要問她什麼,但是慧姍知道一定和媽有關,凡是和媽有關的事,她都感興趣,她顧不得等翠嬸回答,一溜煙地跑進了書房:“爹你叫我。” 胡老爺點點頭:“慧姍,這有一句話,你給爹看看是什麼意思?”胡老爺從桌子上拾起一張字條遞給慧姍,慧姍接過來:“金風玉露一相逢,雲開霧散現青山。爹這是哪兒來的?”胡老爺說:“這是你楊叔叔去香港前交給我的,是從一位得道高僧處求的偈語,說如果機緣巧合,解得偈語,家道會更興旺。”
慧姍笑了笑:“楊叔叔的話你也信?全都是騙人的東西。”她見胡老爺面孔一板,趕緊轉了話題,“好吧。我解釋給你聽。 這‘金風玉露一相逢’有個出處,就是宋代詞人秦觀的《鵲橋仙》,爹,你想不想聽聽詞的全文?”胡老爺有些不耐煩:“那你就讀來聽聽吧。”慧姍說:“我也記不全,翻出詞集看看吧。”她動手從書架上找出宋詞選集,翻了半天才找到這首詞,她將詞指給胡泰裕,:“爹,就是這首。”胡老爺專注地看著,不過他微皺的雙眉沒有舒展開,顯然也沒有看出什麼端詳。 慧姍趁著爹在琢磨這首詞的含義時,她偷偷地溜到一邊,反覆地念著字條上的話。其實慧姍根本就沒看懂字條上的意思,她只是想拖延時間,將爹的注意力轉移到一邊,否則爹又要說她的書白唸了。慧姍低低念著:“金風玉露一相逢。”忽然想起調侃韓玉露時的情景。再仔細看看後面一句話“雲開霧散現青山”雲青 、雲山。茅塞頓開:“爹,楊叔叔是用這句話來暗指大哥、二哥的婚事。” 胡老爺放下詞集:“暗指你大哥二哥的婚事?你大哥成親六年了,前兒還打來電話,說你大嫂又懷孕了,怎麼扯上他?至於你二哥,更不用你老爹操心,聽說和那個何家的三小姐打的火熱。” 慧姍正為解得偈語,而心情雀躍,她笑著問:“二哥和三姐打得火熱?爹你是聽誰說的,二哥不喜歡三姐的性格,嫌她脾氣不好,他說他要娶的太太一定要溫柔嫻淑有修養。” 胡老爺緊繃的臉立刻舒展開,手往桌子上一放,沒想到正按到書上,書掉到地上,他來了個趑趄,趕緊扶住桌子:“那我聽下人說,他大部分時間住在何府,不是因為何小姐,他住那兒做什麼?”慧姍俯身揀起書,放到書架上說:“二哥住在何府,是因為靖華二哥,不是因為三姐。”
胡老爺長出一口氣:“那就好。我早就聽說何三小姐的脾氣壞得嚇人,要是把她娶進門,我還怕家裡太小,裝不下她。那你說說這張字條和大哥、二哥的婚事有關,關係在哪兒?不過我們胡家是絕對不許納妾的。” 慧姍說:“這句話既然開頭一句出自《鵲橋仙》,鵲橋即為牛郎織女相會而搭,自然與男女婚事有關。”胡老爺笑著說:“別看你平日裡糊里糊塗的,這句話解釋的倒挺有道理。”胡慧姍正色說:“爹你不要打岔,等我說完好不好?爹你說大嫂是不是很賢慧?”胡老爺說:“你大嫂雖然沒念幾天書,而且家境貧寒,可是為人處事確實一些大戶人家小姐也比不了。如果不是金風,你大哥也不會去幫我打理南京的生意。” 慧姍趕緊拿了筆在金風上圈了一下,“第一句話中的‘金風’就是指大嫂。”說著又在雲下點了一點,將雲字交錯劃到青、山下,“第二句話中雲開霧散現青山,雲青、雲山是大哥二哥的名字。”又在玉露上圈了一下,“現在只差一個玉露了,一旦金風和玉露相逢之時,就是雲開霧散之期。” 胡老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是呀。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書念多了好。慧姍,爹答應你報考北京女子師範大學。”他放在茶杯又搖了搖頭:“可到哪兒去找一個叫玉露的可以和你二哥相配的女孩子呢?” 慧姍笑著說:“現在就有!也不知道是天做巧合?還是姻緣前定。媽的侄女叫韓玉露。不但長得好看,而且溫柔嫻淑。任何人看到她都會覺得她和二哥是天生的一對。爹,如果玉露做了我二嫂,家裡的事再不用您操心了,您也可以安心地享幾天福了。”
胡泰裕本想喝口茶,一聽一愣,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他對慧姍說:“你去吧。”
慧姍翻看字條的背面,見是幾行小字,她仔細一看,原來也是佛家偈語,曾經幫何夫人抄過佛經,抄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