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動作。
尚淳盯著她,喉頭一動,不覺自己動手,慢條斯理地解下領帶,塞進這小女人的手裡:“先替我拿著。”
蘇沫捏著那一團絲質布料,稍稍往後退開了些,才說:“你先忙,我還要和客戶談點事……哦,忘了介紹,這位是中順公司的李總,這位是……”
那李老闆已按捺多時,此刻一個箭步走上前,握住尚淳的手連連搖晃:“我知道我知道,這位就是尚總,聞名不如見面,尚總,我有件小事相求,不知道您……”
尚淳聽這老男人吱吱嘎嘎說完,扭頭笑著看了蘇沫一眼,才回應道:“這樣,李老闆先跟我的秘書約個時間,我現在一時抽不出空,改天,我們好好聊聊。”
接下來的發展對蘇沫來而言出奇的順利,尚淳既沒當眾繼續糾纏,而李老闆也對她更加禮遇。直到送走客戶,蘇沫才鬆了口氣,身心俱疲,卻又精神亢奮。
回公司的路上,助理開著車,忽然模稜兩可說了句:“蘇姐姐,你好強,以後多罩著小的些。”
蘇沫瞟眼看他,還想說“腹肌”那事純屬胡謅,轉念又想合同未籤,任何人都須提防,於是也模稜兩可地回了句:“強什麼,不過是混口飯吃,”想了想,又說,“你上個月的業績,好像不太理想?”
助理原露出一副賊精的笑臉,這會兒神情一僵:“是有點……”
蘇沫安慰他:“從蓉才問了我你最近表現如何,”她笑了笑,“你是聰明人,就是有些貪玩,有那瞎侃的功夫不如把業績追上去,反正,多做事少說話,肯定是沒錯的。”
年輕人“嗯”一聲,當即不再多言。
蘇沫這才靜下心來,試圖理清思路,事前她心懷僥倖,沒曾想還真與尚淳不期而遇,更沒想到他會這樣合作。一時間,她心裡的羞愧與茫然竟被一絲竊喜沖淡了。
在此之前,她避尚淳如蛇蠍,可現在卻不得不正視他的價值。
蘇沫抬眼,細細打量後視鏡裡自己的臉,這張臉,即使清秀別緻,在尚淳地位財富的襯托下,瞬間就黯淡無光。她越是這麼想,那股子討人嫌的竊喜就越發濃重,她被自己的眼神嚇了一跳。
她漸漸地有些理解前夫佟瑞安。當初那人深陷婚外情無法自拔,誘因正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富家女,對方條件不俗,愛他器重他,想必他是如這般地竊喜,他一定重新發現了自己的價值,他被這種新發現閃得睜不開眼。
現在,尚淳只是略微配合,她蘇沫就有些真不開眼了。
蘇沫不由開啟皮包,隨即又關上,裡面有一條男人的領帶,讓人無所適從。她該如何處理這隻燙手山芋,又該如何面對莫蔚清?想起莫蔚清,蘇沫心裡就多了一份愧疚。
過了兩天,李先生親自到公司和蘇沫簽了合同。
從蓉表揚她:“曹若成打不下的山頭,倒被你攻下了。”
蘇沫低頭整理檔案;隨口應道:“可能是上次請客找對了地方,李老闆覺得去四季青吃飯很有面子。”
從蓉看著她笑:“就這麼簡單?”
蘇沫抬眼,神色有些茫然:“我也沒想到,碰運氣吧,”有曹若成這個前車之鑑,她不得不防著從蓉。
這事以後,曹若成大鬧銷售部揚言要跳槽,蘇沫還有些擔心從蓉不好收場,誰知從蓉早就變著法子從曹若成那裡挖走核心客戶削弱他的勢力,曹若成混不下去,走的時候整個人灰溜溜的。蘇沫這才發覺,從蓉早有此意,一切不過是個漫不經心的局,而她做了人家的棋子和擋箭牌。
從蓉卻把這事說得輕描淡寫光明正大,她對蘇沫道:“為人家鋪路,也是為自己鋪路,大家都得了好處,誰也不欠誰。”蘇沫聽了這話,更擔心有蜚短流長傳到人耳裡去。所幸,尚淳那邊並未有所行動,蘇沫也絕不相信,那天的事只是他一時的善意。
蘇沫去探望莫蔚清的次數更多了,終於讓她逮著尚淳也在場的機會。當著莫蔚清的面,她拿出領帶恭敬地遞過去:“尚總,上次您好像把領帶落在我們公司了,經理讓我給您送來。”
尚淳抬眼看她,神色狡黠,接過領帶一語雙關:“蘇小姐還記得這事,勞你費心,改天,我要好好謝你。”
蘇沫心裡“咯噔”一下,又見莫蔚清不言不語地盯著他倆瞧,忙說了幾句閒話便起身告辭。
等她走了,莫蔚清一邊磨指甲一邊揶揄尚淳:“這麼喜歡人家,怎麼還不下手呢?追不上嗎?要不要我幫你呀,親愛的?”
尚淳伸手去攬莫蔚清:“這種女的我見得多,給點甜頭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