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一刻他的手握空了,第一次他感覺到一無所有的無力,眼看著那人後退的遠去,悽美的笑著,連旭想著去握住那隻手卻被強大的力量阻擋。
青青從懷中掏出了紙符,封印的強大力量從紙符中盪開,形成無形的結界,將她籠罩住,她猛的撲向顧天,挾著他推到懸崖邊上,最後道:“我不想殺人,但也不能讓你傷害大人,那就讓你永遠的被封印吧。”說完,她拉著他毫不猶豫的從懸崖上躍下,結界覆蓋住二人,一起朝著深淵跌落。
風在耳邊嘶吼,顧天諷刺的意識到還是少算一步,原來她當日已經計劃好了一切,不惜一切也要護得連旭周全,果然女人心才是可怕的,縱橫朝堂數十載,卻敗在了一個凡人女子的手中,顧天大口的吐血,跟著一起掉下去,彷彿要被推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師母。”
“師母。”
兩束白光落在崖邊,激動的想去抓住,但是被結界裹住的兩人很快的隱沒在崖下的霧氣從裡,恍如被巨大的懸崖吞噬,蹤跡無法再尋。
連旭隨著到崖邊,痛苦不堪的望著崖下,他的眼神裡多出的絕望讓聶雙和紅蜓驚心,二人試圖去扶他,他卻縱身一躍,衣衫飛揚,跌入霧層。
“師父。”
“師父。”
當時的二人並不知道師父要幹什麼,只是下意識的跟著跳下去,落入霧層之初,雙眼都是滿目的白色,衣衫染著霧氣的水,漸漸涼透了身體,額前的發也是貼在面板上,好似經過一場小雨,不算太狼狽,也好不到哪裡去。
崖下一處清水潭,欲跌入水中之時,潭上無形的力量將二人反彈開,二人只好被迫空中翻騰,落入潭邊,而連旭已經捂著胸口站在那裡了。
因為失血太多,連旭的五指變得慘白,又因血的紅色染透,鮮豔的異常奪目,他吃力的站著,大口大口的喘氣,已經抑制不住心口的疼痛了。
“師父,您沒事吧?”聶雙扶著連旭的胳膊這麼問,但這明顯是愚蠢的問題,半身都是鮮血如何能沒事,聶雙趕緊從身上掏出一塊千年芍藥讓連旭服下:“這是青青讓小言送過來的。”
芍藥活血止痛,更何況是千年之寶物,連旭服下後臉色開始恢復了些,他咳嗽幾聲,仍是看著眼前的水潭,雙目死灰。
“好些了嗎,師父?”
連旭痛苦不答。
紅蜓環顧一眼四周:“怎麼沒看見青青呢,她不是和顧天一起掉下來了嗎?”
連旭虛弱的站立著:“她就在沉在這潭底。”
潭水清幽,卻深不見底,清淡的暗灰色聚集在底部,隱隱約約的似要藏住什麼,而水面平靜的沒有絲毫的波紋,清淨的不同尋常。
紅蜓走到潭邊,試探的伸出去觸碰潭水面,手還沒碰到就被強大的力量反彈回來,紅蜓一驚,忙問:“好強大的結界,師父,您為什麼不打破結界救青青出來呢?”
連旭蹙眉,心哀之痛,斷續的言語:“青青的……魂魄已經散開了,有這個結界在她的魂魄才能……聚在這裡,如果開啟的結界,她就會……魂飛魄散,不得超生。”說完,連旭捂著傷口無助疼痛的垂著頭,似乎忍耐著什麼。
聶雙的手猛的顫動,長大了眼睛看著潭水,師父的話明明是可信的,怎麼就是覺得不該是這樣呢?
紅蜓從潭邊退開,腳步散亂,幾乎要絆倒在地,她的唇角動了動,幾次三番的想開口說什麼,千般話語到了嘴邊卻亂做一團,怎麼組織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連旭的手從胸口放下來,他走到潭邊,忽然就筆直的下跪了,清淚不停的從眼角滑過,打溼了那張素淨的臉,在所有人眼裡強大溫和的人在這裡仰頭看著天,無助哭泣的像個孩子,連旭重重的磕頭,仰望聖潔的蒼穹,哀求:“師父,徒兒不知道應該怎麼走下去,我不求成仙,也不求功名利祿,只求天下安定,為了天下百姓,就算讓我粉身碎骨我也絕不退縮,可是青青她是無辜的,她應該平安一生,若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是我負了她,徒兒願意受到任何懲罰,願意代替她,求您幫助青青,求求您了。”
連旭絕望的叩首,一次又一次,大顆大顆的眼淚滑過臉容,露出他人從未見過的脆弱模樣。。
聶雙紅蜓愣愣的看著師父,也跟著跪下來,隨著師父一起叩頭。
頭上的霧層慢慢散開,露出一塊空處來,天際裡金色的光從空處傾斜下來,照耀在湖面,光芒滲入潭水底部,唯見底部金黃的一片,積蓄的力量在底部暗湧流動,一朵荷花,一片荷葉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