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卻有些詫異,“誰說要給她鋪宮了?”
徐循怔住了,跟不上太孫的思路,“啊——可——”
“這又不是誰都有的臉面。”太孫無所謂地說,“一夜風流而已,難道還正經當個妃嬪了?就讓她繼續在你這服侍吧!”
這種事……也不能說沒有過,比如青兒、紫兒,雖然和太孫也那什麼過了,但到現在,也就只是宮女而已,確實沒有封號,也不鋪宮,只是住的下房要比別人好些。
徐循剛才心裡不舒服,現在也是不舒服,但兩次卻是為了不一樣的緣故,現在她是有點為花兒委屈了——怎麼說,也跟了她好幾年呢。難道就這麼白白地被太孫給弄了,連個鋪宮都換不上?
她便為屬下爭取權益,“可,萬一有了身孕……”
太孫想了下,也覺有理,便說,“那給她記上,要是有了身孕再鋪宮也是不遲的。”見徐循面色不預,還以為她吃醋呢,擰了擰徐循的臉蛋,就笑著說。“傻丫頭,她就是個頂缸的,要不是沒了你,誰找她啊。”
徐循能說什麼?太孫雖然在笑,但這話的意思可是認真的,人家這是在安慰她呢。
她也只好露出笑來埋怨太孫,“我又沒說什麼,你就當我吃醋了,我平時有這麼小心眼嗎。孫姐姐、仙仙的醋,我可從來都沒吃過……”
這件事,主子都這麼發話了,徐循也是莫可奈何,只好私下裡安慰花兒,“也罷了,若是給你鋪宮了,你是一輩子不能被放出去。現在嘛——”
花兒雖不免有幾分沮喪,但所幸她這人確實是老實本分——幾個嬤嬤挑的那還有差?雖然這天大的運氣,忽而來到她身上,現在忽而又飛走了,大起大落能把一個正常人都鬧瘋呢,可花兒也就是失落了幾日,便又恢復如常了。徐循見此,也是暗暗點頭,遂囑咐紅兒回宮不要胡亂張揚,免得花兒反落了別人的笑柄。
經此一事,徐循也說不出為什麼,再見到太孫,總是有點提不起勁來,連笑都感覺上有點不真誠了。太孫的做法真不能說有錯了,但要說她心裡很舒服,那徐循也做不到,她現在反而是有點心疼花兒了——平白無故就被這個高黑胖給掠走了落紅,據說還疼得要命……末了還什麼好處沒得,憑什麼呀?
一轉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太孫宮還是沒什麼好訊息,倒是何仙仙回了宮裡——女兒滿了週歲,可以走動了——多少也給太孫宮增添了幾分熱鬧。陽春三月裡,皇爺親征漠北,順帶著也把太孫給帶走了,留太子監國。國家有戰事,這選秀女的事就又耽擱了下來,九月戰事結束的時候,才重提此事——可天氣偏又冷了,這就只好又安排到了後一年的春天來辦。
不過,別以為選秀推遲了,皇城裡就沒了熱鬧,這不是,皇爺才剛回了北京城啊,整個皇城,就因為他的怒火而再度。
作者有話要說:小循鬧心的理由比較特別吧XD
還以為回來能不那麼忙,結果假期一結束就又忙了一天,晚上回來趕著寫的,還卡文,真不好意思啊,更新遲了
明天應該能早點。
正文 74、索要
內宮的女人管不了外頭的事;外頭的事,也絕不許內宮的中官和宮女們打探、談論;這個規矩,往年也許有所廢弛,但在前幾年的那場大亂以後;貫徹得可是前所未有的嚴格。或許有些中官已經開始漸漸地與聞政事了,但後院內宮裡的工作人員;和政治還是有相當迢遠的距離。
徐循的訊息,要比一般人靈通一些;在何仙仙和孫玉女還為太孫最近驟然變壞的心情吃驚納悶的時候,她已經從孫嬤嬤那裡收到了訊息:王瑾說了;最近啊,太孫在皇爺跟前都吃上掛落了。
歸根到底;還是太子給惹出的麻煩——這個倒黴兒子,在皇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現成的出氣包,皇爺出征時,籌措後勤糧草,管理整個朝廷的當然是他這個監國太子,可打了勝仗回來以後,皇爺不說有賞,第一件事就是找兒子的麻煩。
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太子爺的老師,太子太保呂震呂大人,他女婿張鶴,在朝參的時候不留心把手裡的笏板給掉了。這就是個罪名,叫做朝參失儀,按理,是要罰的。罰得重了,因此被官降一級都是有可能的事。
太子太保兼禮部尚書,那是什麼人?一品大員啊,還是東宮嫡系,這麼屁大的事,太子爺哪會和張鶴計較,反正朝參開會伺候的又不是皇爺,而是他本人。這件事當時也就過去了,沒想到皇爺一回來,不知抽了哪門子風,也不知是哪裡得到了訊息,頓時就鬧騰起來了。張鶴本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