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的人,低著頭神色慌張地走著,顧不得看這一隊隊車馬。
桓宣靜默坐在馬車裡,手裡依舊拿著書卷,卻是怔怔出神,他如今滿腹心思都是在登車離開院子時,院門前一眾拜倒在地哀哀哭泣的婢僕中,那一個低著頭不看他的身影。
她沒有像別的侍婢一般彷徨懼怕地哭泣,依舊是那般淡然鎮定,彷彿並沒有接下來即將到來的大亂,也並不怨恨桓宣將她留在建康,或許她是歡喜的,終於可以離開他身旁了,這不就是她自己求來的嗎!
想到這裡,他不由地攥緊了手裡的書卷,眼神中露出一抹陰暗,全然沒有往日的溫文爾雅,他不會允許謝凡染指她的,待到再見之時,即便是他們有了私情,也會奪回來,這個女人只能留在他身邊。
孟洛被帶到謝凡的面前,看著他震驚憤怒的模樣,她只是沉默地作禮,拜伏在地。
“桓宣竟然不曾帶上去你新安?!他竟然把你留在了建康?!”謝凡也沒了往日的風度,怒不可遏地道,“他難道就不怕你留在這裡,城破之後會被羯胡所害?他就不曾想過你的死活?!”
孟洛靜靜地聽著他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