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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在院門邊,痴痴望著府門的方向,一臉鬱郁之色。

侍婢小心地捧來絲錦披風,替她披上,繫上繫帶,擔憂地望著她:“女郎,外邊風大,不如進去吧,郎主還不知何時能夠迴轉。”

婉娘頭也不回,只是望著那邊,“他竟然不管不顧,帶著親衛就衝出城去了,難道就不怕皇上治罪與他?連賜婚的事也都回絕了,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雖然嘴上問著,她心裡卻是知道是為了孟洛,因為孟洛已經被桓五郎帶走了,他為了救回那個女人,什麼都不顧了,就這樣追了出去。

侍婢低聲道:“想來那位桓家郎君已經走了那許久,郎主必然是追不上了,也就不會接了洛郎回來了,女郎寬心便是。”

婉娘臉上露出一點勉強的笑容:“是呀,郎主追不到他們就會回來的,那時候便無事了。”

真的無事了麼?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他已經這樣衝了出去,他心裡分明已經只有那個女人,為了她還要把自己趕出府去,回絕了賜婚,這樣還能無事麼?

她心中苦楚難言,原本以為拓跋烈不過是以為身世性情冷漠,所以才對自己十分冷淡,卻不曾想原來只是因為自己不是他心中之人,可是她卻是把他放在心裡這許多年,以為是理所應當,誰料到只是個笑話。

“郎主回來了!郎主回來了!”僕從快步進來道。

話音未落,已經聽到外邊疾馳而來的馬蹄聲,婉娘一時驚喜不已,忙上前幾步,要迎著他去。

只是駛近前來的拓跋烈一眾人身後,卻是還有一架馬車,也停在了門前。

拓跋烈翻身下馬,並不向著府裡來。大步向那馬車走去,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阿洛,到了府裡了,下來吧。”

婉娘驚地愣住了,死死盯著那架馬車,難道那個女人真的被拓跋烈救了回來?不會的,桓家郎君不是已經帶著她回南晉去了嗎。

簾子挑開來,下來的正是孟洛。她一身大袖寬袍的晉裳,步履輕盈下了馬車,微微笑著道:“郎主,容洛先告退,晚些再去見郎主。”

拓跋烈點點頭:“你與劉媼先回院子去吧,待有事我再命人喚你過來。”

孟洛欠了欠身,與劉媼一道向府裡而去,經過婉娘之時,孟洛似是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卻是面色不動,恍若不曾見一般。

婉娘見到她時已是心神大亂,她怎麼會回來,竟然平安無事地被拓跋烈帶了回來,她不是被桓家郎君帶走了,拓跋烈如何能夠追上的,如此一來,她豈不是知道是自己……

想到這裡,婉娘驚地抬起頭望向拓跋烈,他是不是也知道是自己打昏了劉媼交給了桓五郎。只是為了引了孟洛被桓五郎抓住?他會放過自己嗎?

她定了定神。戰戰兢兢上前給拓跋烈見禮:“郎主回來了,萬幸總算把洛郎就回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瞥向拓跋烈的神色,心中忐忑不安。

拓跋烈卻是並沒有什麼異色,只是冷淡應道:“回來了。”將手中的馬鞭扔給侍從,大步向府中而去。

婉娘見他沒有什麼不對,心中放下心來。想來他並不曾知道什麼,卻又暗暗納悶,難道那老婦並不曾說與孟洛知曉,故而連拓跋烈也不知道自己動手之事?

她顧不得多想,忙跟在拓跋烈身後,低聲道:“那燕國使臣說是明日會再來拜訪,為了賜婚之事。”

拓跋烈步子不停,向前而去:“我明日遣人去驛館。讓他不必再來了,賜婚之事已經作罷。不必再提。”並不願與她多說,卻是喚過王府總管萬年來,吩咐道:“你去準備一下,明日我便要啟程去幽州。”

萬年連忙應著,卻是道:“郎主如何這麼快就要回幽州?這才回府不過月餘。”

拓跋烈對萬年十分信任,不似對婉娘那般冷淡,吐出一口氣道:“羯胡人有犯境之舉,皇上命我即刻趕回幽州,以防有戰事。”

他忽而想起一事來,又道:“再替我備上一輛馬車,準備妥當些,洛郎要與我同去幽州。”

萬年一臉吃驚,那位洛郎竟然要跟著郎主去幽州?郎主此去乃是領兵,為何要把洛郎也帶去?

一旁的婉娘卻是瞬間白了臉,身子晃了晃,扶著侍婢的手才站穩了,他竟然要把那女人帶去幽州,連去西北領兵都不肯留了她在平城,一定要如此親近麼?

她再也忍不住,嚷出聲來:“郎主怎麼能帶了她去,她是女……她只是個門客,怎麼能去幽州軍營!郎主此去乃是領兵,帶著她豈不是累贅!”

萬年也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