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臺上樂伎奏樂,歌伎吟唱,樂聲動聽悠揚。眾人覺得愜意,尋了一處涼亭,坐下賞樂閒聊。
“也不知徽妍何時來到?”陳氏往四周望了望,與王繆道,“恆來是不來?”
王璟道:“徽妍侍奉王子居次,恆是車郎,恐不可隨意走動。”
“也不見劉公子……”戚氏望著那些來往的貴人。
王繆與周浚相視一眼,笑笑,“這可不定,也許過一會便見到呢。”
戚氏頷首,又問陳氏,“你父母兄嫂,今日不是也要過來,不知在何處?”
陳氏道:“妾也不知,不過昨日那邊家人帶信來說,今日必然要到。姑君且等一等,說不定稍後就來了。”
王縈不想幹坐,方才路過外面,見得許多同齡女子相伴著在宮苑中游覽,心中早已按捺不住。過了會,她對戚氏說內急,離席而去。
“甚內急,定又是去玩。”戚氏看著她背影,對王繆嗔道。
王繆和陳氏皆笑,道,“小女子心性,好不容易入宮一趟,母親隨她去吧。”
******************************
王縈從殿前出來,好奇地四處轉了轉。
她離開長安許久,如今回來,只覺這些宏偉華麗的殿閣樓臺,看也看不夠。
從大殿一直走到外面的宮苑,一路上,盛裝的男男女女來來往往。王縈看著他們身上的衣飾,只覺琳琅新奇,不住地偷眼瞅。
“縈?”正神遊,一個聲音忽而從身後傳來,王縈轉頭望去,卻見是陳氏母家兄長陳匡的兒子陳霖。
王縈露出笑意,可沒多久,僵住。
她看到了陳霖後面跟著的人。
何瑁今日穿得十分好看,身量似乎又比上次所見長大了許多,端正的面容配著長冠,恰是一位出眾的貴胄公子。
兩相照面,何瑁亦是尷尬。
“縈。”他略略一禮。
“瑁。”王縈還禮,眼睛卻不由地往他身後瞅。除了幾個說笑的同齡男子,並無他人。
陳霖知道他們二人之事,忙岔開話,“縈,我聽父親,你們一家如今已經搬回了長安,是麼?”
“正是。”王縈將心思收回,望著陳霖,笑笑答道。
“你兄長如今做了五經博士?”
“正是。”
陳霖笑道:“姑母也是,怎不告知我等?我與蕎,昨日聽父親說起你家今日也來赴宴,才知曉此事!”
王縈忙道:“我等才到長安兩日,新居未幾準備妥當。母親說,擇了吉日再設宴請客。”說吧,她又問,“怎不見蕎?她今日不曾來?”
“她怎會不來,光衣飾便挑了三日。”陳霖嘴裡嘀咕著,四下裡望了望,忽然指向不遠處,“那不是!”
王縈望去,只見正是陳蕎。她面上一喜,向陳霖行禮別過,又對何瑁一頷首,朝陳蕎走過去。
“我方才看到你母親與我小姑在一處,還在尋你,不想你來了這邊。”陳蕎笑盈盈的,才拉過她的手,忽而低聲道,“我方才好像看到了何瑁,你見他不曾?”
王縈訕然。
“見到了……”她嘟噥道,示意陳蕎看陳霖那邊。
陳蕎望去,啞了啞,少頃,再看向王縈,嘆口氣,“縈,我是怕你見了他傷心。”
王縈聽著,抿抿唇。
上次陳蕎隨著她的父母到弘農赴戚氏壽宴的時候,她就告訴過王縈,何瑁已經又定親了,對方正是王縈在甲第遊故地時,遇到的石倩。此事,王縈雖然早有預料,卻還是難過了許多日。
“無甚事,他如今已經與我無干了。”王縈笑笑。
“果真?”陳蕎瞅著她。
“果真。”王縈頷首。
陳蕎看她神色如常,露出笑容。
這時,不遠處忽而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音,還有馬蹄聲,許多人走過去看。
二人皆訝。
“那邊何事?”陳蕎拉住一個去看熱鬧的人,“是陛下來了?”
“正是!還有六皇子!”那女子咯咯的笑,提著裙裾朝人群跑去。
聽到六皇子,陳蕎亦是眼睛一亮,興奮對王縈道,“縈!你從前見過六皇子不曾?”
王縈搖頭。
“我帶你去看!六皇子可俊可俊了!”陳蕎麵色緋紅,滿是憧憬,“你不知多少人夜裡做夢都想著他!”
王縈聽著,亦是感興趣,笑起來,忙跟著陳蕎一道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