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才說服自己放棄你,放棄這個孩子。”
她說完,背轉過身,用被子緊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哭的很厲害。而顧子揚站在她身後,一直一直的沉默著。
“5床,量體溫了。”護士走進來,拿著體溫計,給張雅婷量體溫,顧子揚藉機把張雅婷抱進懷裡,緊緊的摟著。
“已經退燒了,一會兒這瓶輸液點完,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回去之後好好的調養一下身體,孕婦生病可不是小事兒。”護士交代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顧子揚抱著張雅婷,溫柔的給她擦拭臉頰上的淚痕,“別哭了,我去給你辦手續,一會兒我送你回家。”
張雅婷有些吃力的抬眸,睫毛輕輕的眨動著,“不,我現在不能回家。”
張父已經對顧子揚非常的不滿,如果這個時候,她再鬧生病,父親會直接把這些都算在顧子揚的身上。不把他打到殘廢才怪呢。
張雅婷不肯回家,慕東霆只好把她帶回自己的公寓,細心的照顧著。
雖然燒退了,但張雅婷的狀態還是很不好,人非常的虛弱。她渾渾噩噩的在床上睡著,而顧子揚就坐在床邊守了一夜。
張雅婷早上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洗手間去吐,可胃裡空空的,根本什麼都吐不出來,反而更難受了。
顧子揚遞了杯溫水給她,擔憂的詢問道,“又不舒服了嗎?要不要再去醫院檢查一下。”
張雅婷喝水漱口,對他搖了搖頭,“孕吐而已,等把孩子拿掉,就不會了。”
她非常平淡的一句話,卻莫名的讓顧子揚心口一痛,而那種痛,顧少爺活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體會。
他給張雅婷做好了早飯,把該吃的藥和溫水都倒好了,然後才去公司上班。
大清早開始伺候女人,當然遲到了。他來到公司的時候,慕東霆早會都開完了。
“還以為顧副總今天不來上班了呢。”慕東霆溫聲說道,語氣中完全沒有打趣的成分。
“嗯,來看看公司有沒有什麼事兒,如果沒有,我先回去了,雅婷這幾天需要人照顧。”顧子揚回答。
慕東霆微蹙劍眉看著他,並沒有過多的詢問。
一夜未眠,顧子揚躺在一旁的沙發上,閉目養神,一雙劍眉緊鎖著,俊顏說不出的憔悴。
而慕東霆也沒理會他,自顧的在電腦上檢視資料。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安靜的甚至能聽到呼吸聲以及顧子揚輕微的嘆息。
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卻突然打破了沉寂,顧子揚條件反射般的從沙發上坐起來,下意識的以為是張雅婷出了什麼事兒,然而,看一眼來電顯示,卻是陌生的號碼。
他接聽了電話,只是聽著對方說,眸色漸漸的沉了幾分,淡淡的應了幾聲後,結束通話。
“監獄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林若寒想見你。”
慕東霆微微一愣,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幾乎都要忘記這麼一號人物了。
“她想見就能見?”慕東霆微微的挑眉,有幾分不屑。
“她說,想和你聊聊林初夏的死。”顧子揚補充道。
“林初夏是自殺的,沒什麼可說的。你讓人轉告林若寒,我不想見到她。”慕東霆說完,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電腦與資料上。
顧子揚神色憔悴不堪,但難得的頭腦非常清醒。“我們都知道林初夏是自殺,但警方一直都沒找到證據,案子一直懸著。而林若寒說林初夏是自殺的,那麼,我想,她應該是有什麼東西,能夠證明林初夏當初是自殺來陷害沈天雪。這個案子,懸了這麼多年,也該結案了,在你心裡,也該瞭解了。”
“我在已經瞭解了。”慕東霆說。
“你是瞭解了,但沈天雪未必。”
顧子揚的話倒是起了些作用,慕東霆思考再三,決定卻見林若寒一面。但是,他並沒有隱瞞天雪,而是和她原原本本的說了這件事。他們夫妻之間,他不希望再有任何的秘密。
去監獄的那天,天雪和他一起,只是,天雪一直等候在門外。
鐵窗內外,慕東霆與林若寒面對面的坐著,卻只能透過電話傳遞。
林若寒再見到他的時候,只覺得恍若隔世,那些曾經與過往,好似發生在夢裡,變得那麼的不真實。
“東霆。”林若寒唇片顫動,聲音哽咽著。
慕東霆略帶不羈的牽動了下唇角,“你不叫我‘姐夫’,聽著倒是順耳了許多,不過,我們好像沒有熟道直接稱呼名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