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雪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刃上一樣,眼淚不停的劃落,走一步,疼一下,疼的撕心裂肺,鮮血淋漓著。
“沈天雪,我他媽的的真瞧不起你。”劉芸低罵了一句,卻無可奈何的跟上去,伸臂攙扶住天雪。她那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好似隨時都能倒下去一樣。
天雪側頭看向她,很苦澀的對她笑著,其實,她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在愛情面前,她膽小,懦弱,除了逃避,她幾乎無能為力。
從十四歲開始,從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迷失了自己。他對她的好,他每一次對她溫柔的笑,都讓天雪無法自拔。
劉芸開車把她送回了別墅,天雪這種狀態,她根本不能丟下她一個人。
臥室柔軟的大床上,天雪安靜的躺著,身上裹著嚴實的被子,只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幾膚透明的幾乎失去了血色。
劉芸伸手撫上她額頭,溫度依舊是滾燙的。“是不是很不舒服?我那些冰塊給你冰敷一下。”
天雪側頭看著她,眸中淚光盈盈而動,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淡淡的搖了搖頭,“我沒關係,別折騰了,睡一覺就能好了吧。”
“嗯,那你快睡吧,我坐在這裡陪著你。”劉芸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單手托腮,看著她睡。
可天雪一直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呆呆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毫無睡意。
“怎麼不睡?”
“我睡不著。”天雪微微的輕嘆,她的確很難受,頭疼,心疼,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叫囂的疼痛著,也許睡著了,就不會那麼疼了,可她無論怎麼逼迫自己,就是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林初夏靠在慕東霆懷中的那一幕就會像放電影一樣的在眼前不斷的重複。
所以,她不敢睡,甚至不敢閉上眼睛,她寧願睜著一雙疼痛乾澀的雙眼,就這樣發呆著。
劉芸坐在她身邊,唉聲嘆氣。沒有人比她更能理解天雪此刻的心情,她睡不著是正常,睡得著才怪呢。
當初她把林嘉川和一個女人捉殲在床時,她整個人都要瘋了。為了那個男人,她能做的都做了,為了讓他繼續讀書,她甚至到地下酒吧賣酒,出賣色相。也許,越是深愛,就越容不得背叛吧,所以,她當初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分手。
可是,分手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憔悴,頹廢,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所以,沒有人比她更懂這種痛苦。
“睡不著就不睡了,我們聊聊,再過幾個小時,天就該亮了。”
“嗯。”天雪點頭,在劉芸的攙扶下坐起身,身體懶懶的,疲憊的靠在床頭。“聊什麼?公司最近的幾個投資案……”
“打住,打住!”劉芸出聲阻止,一臉的懊惱。大半夜的談case,這種事兒也只有沈天雪幹得出來。
“不談公司的事兒,說說林初夏吧,說出來,心裡就會舒服一點。”
天雪看著她,有半響的沉默。一雙清冽的眸子,漸漸的渙散,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許久後,才見她微微的顫動了唇片。“我第一次見到初夏的時候,是十六歲那年的夏天。東霆把她帶回家,說是他的女朋友,讓我喊她初夏姐姐。沒有人能體會我那時的心情,我整個人都懵了,在此之前,我重來都沒有想過,我和東霆之間,會出現別的女人。從那之後,我們之間就有了林初夏,我們從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三個人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出去玩兒。可他們兩個才是一對,而我,只是一個旁觀者。”
亦或者說,她是一個卑微的暗戀著,甚至,是無。恥的第三者。畢竟,當初的慕東霆和林初夏才是一對,她又算什麼呢?也許,她根本就不該和慕東霆結婚,她早該想到,有那麼一天,林初夏是會回來的,那她這個‘第三者’,這個多餘的存在,是不是就該到了退場的時候?!
“你和慕東霆從小就在一起,在林初夏出現之前,你有那麼長的時間表白,難道你重來沒告訴過慕東霆你喜歡他嗎?”劉芸出聲問道,雖然她沒暗戀過,但她也知道暗戀一個人是多麼苦逼的一件事。而天雪暗戀了慕東霆那麼多年,她也真夠行的。
“我說過的,我告訴過他不止一次。”天雪的情緒微微的有些起伏,唇邊忽而揚起一抹極是嘲弄的笑。“可是,每一次,他都當我是開玩笑。在他眼中,只把我當成不懂事的小女孩,而不是一個女人。”
天雪記得,她第一次和慕東霆表白,是十四歲的時候,他把她從綁匪手中救出來,受重傷昏迷了七天,他醒來之後,她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