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病床,因為天雪的睡眠太淺,很容易就被吵醒,他不忍心打擾她休息,每每都是站在門口,目光貪婪的看著她和寶寶。
有一次,慕東霆實在是太累,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就那麼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清晨,沈曼清來醫院看天雪,才把他叫醒。
“你怎麼還在這裡?”她沉著臉色問道。沈曼清是不願慕東霆再和天雪接觸的。天雪出獄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患有輕微的產前抑鬱,這病情剛剛穩定了一些,慕東霆又開始糾纏不休,萬一再刺激到天雪,那可就麻煩了。
慕東霆的睡意一下子就消了,慌忙站起身,喊了一聲,“媽。”
沈曼清蹙著眉頭看他,一本正經的說,“東霆,從小到大你都是個行事沉穩的孩子,怎麼現在做事反而不計後果了。天雪會弄成今天這樣,多半都是你造成的,前陣子,醫生還說她的情緒不太穩定,有輕微的產前抑鬱,我希望至少在她生產之前,你都不要再來打擾她。你出現在她面前,只會刺激到她,萬一她發病,對大人和孩子都不好。”
慕東霆微低了下頭,沉默片刻後,沉重的點頭,“媽,我知道了。”
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他走後,沈曼清才拎著食盒走進病房,喂天雪喝粥的時候,言語試探了幾句,才發現天雪壓根不知道慕東霆來過的事兒,看來,是她責怪錯了。
慕東霆還是那個穩重自制的慕東霆,原本挺好的一個男人,只是犯了太多的錯,原諒了這個,卻總記著那個,衣服破了好修補,但心若是破了,卻不是說補就能補得上的。
自從那天早晨之後,沈曼清便沒再見慕東霆來過,這一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天氣也越發的暖和起來。
懷孕八個多月了,天雪的行動變得更笨重遲緩,情緒又開始變得不安而焦躁,因為,阿言就是八個月的時候小產的。
沈曼清請了專業的護理人員來照顧她,無事的時候,護工會給她讀書讀報,因為孕期反應,天雪的視力降低,模糊的看不清書上的字跡。帶著老花鏡又傷眼睛,所以都是護工代勞。
而人一旦視力出現了問題,會更加的沒有安全感,天雪又變得沉默,焦慮,甚至疑神疑鬼。
“媽,今天上午寶寶好像都沒有動過,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要不要讓醫生檢查一下?”天雪坐在病床上,擔憂的說道。
“昨晚不是還一直在踢你的肚子,現在一定是累了,休息了。”沈曼清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安慰道,“別太擔心,寶寶不會有事的。他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出生。”
“嗯。”天雪點頭,清澈的眸子仍是一片茫然的。
“今天外面的天氣不錯,我陪你到樓下的小花園坐坐吧,免得你在屋子裡呆久了,總是胡思亂想的。”沈曼清說完,從一旁的衣櫃中取出一件白色的呢絨外套,披在了天雪肩上。
天雪穿著白色的外套,坐在小花園一片的奼紫嫣紅中,十分突兀,恰恰又完美的與四周的景物融合在一起。
清晨的陽關散落在身上,臉上,暖暖的,讓人莫名的覺得心情舒暢,天雪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唇邊難得的露出了淺顯的笑意。
沈曼清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含著笑,目光慈愛的看著她,“曬曬太陽是不是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恩。”天雪點頭,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凸起的肚子。
“你啊,就是喜歡胡思亂想。有時間倒不如想一想孩子的名字。”
“就叫Aaron吧,巍峨的高山,我希望他能擁有高山一樣的品格。”天雪溫笑著說道。她更希望,這個孩子能像山一樣的堅韌,屹立不倒,千萬,千萬不要似阿言那般的脆弱。
“亞倫?沈亞倫。”沈曼清重複著這個名字。
“恩,等他出生之後,我們就要移民美國,這個名字也很合適。”
“可是,他畢竟是慕家的孩子,慕東霆未必會放手。”沈曼清多少有些擔憂的說。
天雪失笑,這個笑靨說不出究竟帶著怎樣的情緒,苦澀,亦或是嘲弄。“他不會的,慕東霆如果想要孩子,多得是女人可以給他生,但我只有肚子裡這個。”
她的話,讓沈曼清心裡多少有些酸澀,也許,這就是女人的悲哀吧。
母女兩人都沒在開口,天雪輕闔著眼簾,靜靜的感受著園中微微的輕風,萬物復甦的季節,鳥語花香,好像連呼吸都是甜的。
天雪難得的好心情,卻偏偏有人要來打破。
或許是最近眼睛不太好的緣故,天雪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