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安檢。
而在她轉身的時候,寶寶再次哭了起來。
“天雪!”慕東霆抱著孩子,想要再次追上去,卻被安檢的人員攔住。
“先生,對不起,您不能進去。”
“天雪,天雪!”慕東霆一聲聲,疼痛,而無助的呼喊著,卻並沒有換來天雪的一個回眸。
而沈曼清站在一旁,臉色的神情也不太好看,出口的語氣中也是諸多無奈。“東霆,你們已經離婚了,你這樣繼續糾纏著也沒有任何意義。天雪要離開,自然有她迫不得已的理由。你既然放手了,就該了斷的徹底一些。”
慕東霆沉默的低下了頭,無言以對。只聽沈曼清繼續說道,“你帶言希回去吧,別繼續追了,即使追到了美國,也改變不了什麼。你,還有你的那個林初夏,你們把天雪傷的太重了。東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但你自己捫心自問,你真的配得上天雪嗎?你值得她如此愛你嗎?”
沈曼清說完,拿著登機牌,也走進了安檢口。
而慕東霆抱著孩子,一直僵硬的站在原地。身旁不停的有人經過,人來人往,庸庸碌碌。而慕東霆的視線早已模糊了,他看不到,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耳畔唯一回響的,就是小言希撕心離肺的哭嚎。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離開機場的,只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心麻木的沒有任何的知覺,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而另一面,天雪也並不好過。
她坐在飛機上,飛機加速衝出跑道,飛入天空。
天雪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地面上的一切事物在眼中漸漸的變得渺小,最終成為了一個個小黑點,被雲朵覆蓋,完全的消失不見。
這一刻,她再也無法隱忍的,讓淚水決堤。
沈曼清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上,再也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已經說過,剩下的,是天雪自己的選擇。
她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包紙巾遞給天雪,天雪接過,卻並沒有用,任由著淚水肆意的流淌,大概,淚水流進了,心也就不疼了。
飛機飛入平流層後,飛行平穩。天雪開啟手機,換成了飛航模式,把耳塞塞入耳朵中,閉目養神,靜靜的聽著歌。
音樂聲緩緩流淌著,是一首陳永馨演唱的《你不知道的事》。
我飛行,但你墜落之際。很靠近,還聽見呼吸,對不起,我卻沒捉緊你。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你,我堅持不能說放任你哭泣,你的淚滴像傾盆大雨,碎了滿地,
在心裡清晰。你不知道我為什麼狠下心,盤旋在你看不見的高空裡,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天雪睫毛輕輕的顫動著,又一顆剔透的淚珠湧出眼眶,掛在睫毛上,她微微的側頭,淚珠順勢緩落,在窗外陽光的照耀之下,閃動著斑斕美麗的光。
對於慕東霆,她總是有太多不能說的秘密。
當年如此,如今,依舊如此。她似乎永遠站在別無選擇的邊緣,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獨自逃離。
她不需要他知道,沈天雪其實是一個治不好的瘋子,過去是,現在是,或許永遠都是。
也許,此去經年,他們再無相見之日。
他在國內,會漸漸的忘記她,忘記他們曾經所有的過往,開始新的生活。
而她在國外,繼續當她的瘋子,也許,她再也不會康復,她的病情會越來越重,會忘記曾經,忘記現在,忘記未來,忘記自己,也忘慕東霆。
或許,命中註定,他們只能是天空中相互瞭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是她錯誤的改變了航線,才導致這樣痛徹心扉的結局。
那麼,就認命吧。
她在心中對自己說:再見了,慕東霆,再見了,我最執著的初戀,我最刻骨銘心的愛情。
……
距離飛機起飛已經經過了十七小時四十五分鐘,慕東霆盯著牆壁上的時鐘,幾乎一分不差。
這個時候,是B市的傍晚,卻是洛杉磯的凌晨。他與天雪之間,已經整整跨越了一個太平洋。
他們分別在地球的兩端,慕東霆不知道,他的思念,還能否飛躍滄海?!
慕東霆雙臂環在腦後,發呆的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腦海中一片換亂。
小言希躺在他身邊,這會兒倒是安安靜靜的,睜著一雙和天雪一樣清澈的大眼,烏溜溜的轉動著。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的不停震動著,慕東霆卻置若罔聞,根本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