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為什麼要老早立遺囑把財產留給葉默寧呢?
為什麼偏偏是她?
一個只有一面之緣,幾乎是陌生人的女孩。
佳人已逝,難覓芳蹤。
默寧走進沐輕菡的家。
主人品味良好,裝修極為素雅。她光腳踩在地毯上。客廳裡光線充裕,一片明媚。她走了幾步,停下,靜心傾聽。
有聲音。
陽臺上,隱約傳來沙沙、沙沙的響動。像有人擦著牆邊爬行,衣衫窸窣作響。天色微變,一朵厚重的烏雲無聲無息地遮住了太陽,原本明媚的客廳陷入灰霾的陰沉。
她暗暗後悔,不該一個人來看房子。露臺的風像被注入了魑魅的力量,自二樓洞開的大門嗖嗖而下,撲面湧入客廳,帶來一陣鹹溼陰冷的海潮氣息,又將她背後的冷汗吹乾。沐輕菡的死,一半的可能是他殺。
對方瞭解沐輕菡的行蹤,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住址。說不定殺人犯還在附近徘徊,說不定他就在這套公寓裡……
默寧後悔自己太大意了!
她慢慢地往後退,這時二樓樓梯口躥出一隻黑白牛奶貓。它不怕人,脖子上掛著一個牌子,隔著三米多的距離,定定地望著默寧,瞳孔幽藍。
詭異的沙沙聲消失了。
原來剛才就是這隻貓咪。默寧緩緩狂跳的心,鬆了口氣。貓咪踮著腳走近,輕輕蹭默寧的腳。大概是沐輕菡養的貓。主人突然去世了,這些日子貓貓是怎麼活下來的呢。她撫摸它的頭,它脖子上的牌子一閃一閃。
拈起細看,上面寫著:俺叫阿寧,是隻母貓貓,我主人的電話是158××××××××。
它也叫阿寧?
貓咪又胖又黏人,蹭著默寧的腳不肯走了。餐桌邊放著它的食盆,櫃子裡有一袋拆開的貓糧,默寧餵了它一點吃的,發現它並不是特別餓,可見沐輕菡過世後的這陣子,一直有人來喂這隻貓。
到底是誰呢?
誰還會有這裡的鑰匙?
她不經意地一瞥,目光猶如被吸鐵石吸住,定在玄關鞋櫃邊的相框上。 。。
想念默如塵埃(8)
在宜家買的普通木製相框。
沐輕菡與一大群朋友在海邊合影。碧空如洗的海邊,沐輕菡倚在旁人的肩膀上,墨鏡掩得住眼角的細紋,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彼時她一定是幸福的,才能笑靨如花。她的幸福多多少少該與借她肩膀的那人有關。那個人,正是令默寧詫異的所在——
“小澈?”
默寧上前去,攥住相框細看。
拍攝的距離太遠,看不太真切。臉龐輪廓像極了她的弟弟葉君澈。一直願意相信弟弟沒有死的她,看到照片右下角的時間,更激動了。
時間是兩個月前,這是新照片!
如果真是小澈,那他就沒有死!沒有死在雪山上!
那大甲和她都沒有看錯,她們見過的那個男生,很可能就是小澈。
如果這個男生真是小澈,死裡逃生後,他為什麼不回來找家人,他又是怎麼認識沐輕菡的?沐輕菡把遺產留給她,是不是跟照片中的這個男生有關呢?
她把照片拆出來,一遍一遍反覆地看。
給王警官打電話,他沒接,可能在開會。她急急忙忙喂好貓貓,攥著照片出門。背對走廊鎖門時,冷不防有人在身後低低地叫了一聲:“默寧。”
極度興奮和緊張之下,她手裡的鑰匙一抖,差點掉落。
居然是司嶼。
有的人,真是說不見,就偏會見的。
默寧的心思都在那張照片上。
她遞給司嶼看,指著沐輕菡旁邊的那個男生道:“你看,你看,像不像君澈?”
他攥在手裡細看。默寧緊張地盯著司嶼神色的變化,問:“像不像,像不像?”
他說:“像,但這個人應該不是小澈。”
默寧有點生氣,抿嘴想了一會兒,低低地反問:“你怎麼知道?說不定,當時有路過的人救了他,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那麼狠心?”
這話一出,說得司嶼啞口無言。這事終究是他們之間的芥蒂。
她賭氣地把照片放進錢包裡,一抬頭,只見司嶼滿臉失意。
默寧便是這點好,小事糊塗,大事清醒得很。現在怪司嶼有什麼用,不如花時間去找找照片裡的男孩子。於是,她又說:“你這麼肯定這男生不是小澈,難道你認識他?”
走廊上沒有其他人,司嶼的頭皮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