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雲層裡,乘務員適時的關了艙內燈。高氣壓讓人懨懨欲睡,很多人關了舷窗。外面的光透不進來,飛機裡更顯得黯淡。
兩人就彷彿在了一處私密的空間,周圍雖然都是人,但是無論他們做什麼,這些人都會長睡不醒,奇幻的感覺。
自離開美國之後,他們在飛松上也是盼著回國。經過長途旅行之後在蓉城下機,卻又被接機出去吃飯,昨天沒消停過。可大致沒有單獨相處的時間。
在歸國的飛機上恨不得馬上回國,但回國之後,卻又不想分離的時玄那麼快的來臨,無比的珍惜著這些時間,而現在飛機上面的短短兩個小時,恐怕就是兩人膩在一起的最後時間了。
唐嫵靠在蘇燦的肩膀上,剛剛小寐了一覺的她甦醒過來,和蘇燦聲得說著,“你的禮物也在我箱子裡,下飛機了記得取出來。”
“反正會先送你回家,到時候在你們家門口再拿也行。”
“嗯。”
蘇燦有些回味唐嫵靠著自己睡去的感覺,看著她的眼睛閉著,睫毛律動,自己的肩膀託著她整個。頭的重量,承擔得讓心很滿。
踏實的幸福著,就連她睡醒過後低聲說著話也是很好的。
如果他們下了飛機過後,不是各自回家,而是去屬於兩人的地方,應該就不會有這種心慌慌的感覺了。不過現階段自然不太可能,他們都得回去第一次離開這麼遠闊別了三個月各自的家,去面對屬於他們的高三最後時期生活。然後才會和這今年齡所有人一樣,去往不同的大學,正式的踏入成年的生活。
“寧冬的事,你是怎麼發現的?”唐嫵不忘問道昨天的事情,雖然大概的來龍去脈昨天晚上她已經在酒店的電話裡聽那頭的寧冬哭著知道了,不過還是對蘇燦能夠準時趕到,並迅速做出反應而訝異。
“丁婷婷從在酒店聽到晚上一起出去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託辭打電話不和你們一起也是心不在焉,很明顯作偽。”
唐嫵明白的點了一下頭,對蘇燦能夠觀察的如此仔細早就不覺得奇怪,又想到了什麼,心情低落的道,“被朋友出賣,或者沒有朋友,到底哪個比較讓人難過?”
蘇燦明白唐嫵是由在寧冬身上發生的事情,聯想到了她自己,事實上唐嫵人生或許是比較孤獨的,因為在她的院子中,幾乎沒有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朋友。而她冷驁的個性,讓她在學校裡。或者平時生活中,也很難結交,或者真正的將自己的心扉敞開給別人。
在初中的時候,程雲程蘭是她的朋友,但是卻因為大家命運不同而分散了,在夏海一中的時候,杜婷是她的朋友。但因為轉學,她又離並了,在二十七中的唐嫵雖然很受歡迎,但是幾乎很多人對她只是在身邊眾人推崇之下隨大流的一種歡喜,並不是能夠真正融入到她生活中的那種朋友。
一個人如果在童年時期和中學時代都沒有找到很鐵很實在的朋友,那麼日後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不說不會有好朋友,但是至少知根知底默契的,可以讓你到就會想起想起濃茶,想起陳年美酒和過去的人,就難以出現了。
所以面對寧冬對丁婷婷的難過,唐嫵也會審視自己,因為她沒有能夠徹底交心的朋友,所以也不會有這種苦惱,但是恰恰是這種情況,會不會比較的悲哀。
蘇燦想了一下。就說,“被在乎的朋友出賣會難過,沒有在乎自己的朋友也是悲哀的。但是你絕不屬於這一類,因為這個世界上。在乎你的人很多,但卻只有你不在乎的人。你看你多牛啊,只有別人在乎你的,而沒有你在乎別人的。你應該是幸福的。”
唐嫵愣了愣,目光透出一種嗔意,“你是想說我”沒心沒肺?”
蘇燦知道唐嫵的眼神如果帶著不滿,那就足夠有殺傷力了,就說道,“哪有那麼嚴重的,只是你不善於表露,要看到你的內在需要刁鑽的目光,而普通人大都不具備罷了。”
這樣一來,蘇燦覺得又變相將自己給誇了。
唐嫵纖細的五指沿著蘇燦的指縫滑入,反手握住,冰涼透徹。她的頭轉開看向舷窗之外,不希望讓蘇燦看到她這時候表情的道,“我也是有在乎的人的。”
在最終目的地蓉城降落,蘇燦小到了原本認為不會盅旦的穆蹦。遠遠得就看到了候機失川邊穆漩的身影,她穿著高跟鞋,長褲的職業套裝,手裡拿著一個榨色條紋的女士小包,頭髮束後,長一股整齊的垂搭在背部。
她眼力很好。幾乎蘇唐二人走到通道口,就一眼看到了兩人,如同三個月前她看到他們並肩離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