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陳沖毆擊茂小時,是蘇燦根本不用去插手的事情,有蕭日華在場的地方,又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陳沖的下場估計好不了哪裡去,而這件事導致的後果,蕭日華可能都會遭到牽連,運氣再不好一點,還會傳出去,市一中的風評也會有些汙點。還可能被人大做文章,學生早戀吃醋而導致的暴力事件。
這一切都在蘇燦電光閃回之間尋到對後世回顧的節點。
一些事件在這瞬間就像是無數映現著圖畫的膠片,迅速從他的大腦皮層掠過,一些生活中的細節潮水般浮眼前:同學得了骨癌在全校範圍內的捐款,運動會自己的名次,第一次領到可供自己支配壓歲錢放鞭炮的地點
在這種情況下,蘇燦記起九八年還發生了一件可能對夏海市來說較大,可是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了不起事件的事情。
市一中彷彿發生過一起命案,學生之間的惡性事件,事出情況彷彿是雙方爭風吃醋,結果一個學生被捅傷,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這件事情沒有出現在當年夏海市的媒體之,皆是因為被市一中全力給壓下去了,就像是在網路不甚發達的年代,一些學生跳樓自殺事件被當地壓制,不會引起社會性轟動效應一樣,發生在市一中的一切,同樣被封鎖了訊息。這件事還因為死去的學生是薛易陽班級的同學,在薛易陽的口口相傳中,後世的蘇燦才有所知曉。
重生而來,無形中忘記了這些瑣事,卻沒有想到在如今的眼前,蘇燦恍然憶起。
在現場的學生中,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可能成為他們後世心裡面揮之不去的陰霾記憶,如果有夢魘,可能這種夢魘會伴隨很多人的一生。
“住手!你哪個年級的,幹什麼!”蕭日華開口就是哪個年級的,當然是看出了陳沖並不是他們年級的學生。高一屆的學生如此對教師熟視無睹衝教室裡來打人,這是不是素質教育極大的悲哀!這是什麼樣窮兇極惡的學生!?
蕭日華正要喝道“你們班主任是哪個?”的當兒,陳沖竟然莫名的嘿然一笑,這種笑容讓人毛骨悚然,在高中階段,無論是再跳再經常打人的學生,在動手打鬥的時候,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會有三分懼意,這是人體與生俱來自我保護的本能。
可是在此刻的陳沖眼裡,沒有這種懼意,他的眼珠里布滿血絲,神態表情,就像是瘋狂。
腰間一抹,一道寒光反射射入教室柱狀的光斑,掠過每一個人的眼睛,那是一柄刀,一柄足有一卡來長,兩指來寬,柳葉線條的摺疊刀,一抖,就“唰!”一聲展開。
聲音不大,卻在此刻的五班,帶來了每個人心臟如墮冰窟的一寒。
蕭日華呆若木雞,無論他平時在學生面前如何正義凜然,無論他平時如何宣傳年輕時代那些膽大包天無法無天的事,然而在此刻寒光刀芒的面前,他首先是一個人,會想到安全,會感覺到生死的威脅,其次才是一個人民教師。
所以此刻當陳沖亮出刀來的時候,周圍的人木得像是挪威的三文魚,視網膜中正在見證這一幕,而身體卻麻痺到毫無任何動作,如同麥田裡成排的稻草簇。
陳沖速度很快,第一刀斜三十五度“嚓!”砍在茂小時的手腕面,刀鋒碰撞骨骼的聲音傳出。沒有所謂鮮血飛濺的場面,事實茂小時捂著手退開一步的時候,血已經莫名其妙的浸染了胳膊那邦威外套錦綸的面料。
茂小時是感覺不到疼,然而手指已經不聽使喚了。
第二刀提了起來,斜斜削過,茂小時駭到提未受傷的右手一擋,挽起袖子光潔的手臂“啪!”得被一刀斜切,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和蒼白的肌腱,血來不及湧。
這一切就在眼前五班全體面前發生,無辜的是每個人都在強制性的體味這毒藥般驚心動魄的一幕,蕭日華面龐抽搐,幹著嗓子,想喊什麼,卻發現自己嗓子裡彷彿有無數的沙礫,硌著,喊不出口,自己的腳更在打顫,如同爬了七百米山頭的那般觸軟。
心裡面掠過一個慘白的想法,“完了,完了高一五班完了市一中完了!”
徹底的嗜血充塞了陳沖的兩眼和扭曲的表情,說不定他自己的面部都抽搐了,不過陳沖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現在謹記著玩刀的那些現時支乎於狂熱的精髓和技巧,於是刀刀落下得毫無半分心理障礙,宣洩的快感,融合著冉鈺分手而來對他內心的戳傷,構成了一種了癮的嗜殺之狂。
刀柄握緊回收,彎至腹前,刀尖虛抵,第三刀直戮之勢已成,沒有人懷疑刀尖可以刺穿茂小時那單薄的外套,透入他的要害。
薛易陽呆呆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