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要不是肖華,這些人一輩子都不會跟她有交集。現在雲芳只是肖華的女朋友,又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能給她多少面子呢?雲芳外表看著一點也不計較,可她並不是傻子,她心裡早就有一杆秤。她愛的是肖華,而這些人是肖華的家人,只要他們不影響她的生活,她都不會跟他們計較太多。可如果他們要是對雲芳不客氣,雲芳是個有仇報仇的女人。在停車場裡拐了好幾個彎,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到的。雲芳氣喘吁吁地坐進了車裡,一路上她都把臉緊緊地貼著窗邊,她想快速地看看這個讓爺爺魂牽夢繞的地方——首都北京。一提起爺爺,雲芳的心裡就發酸。爺爺去世一年多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經常覺得爺爺並沒有走。好多次她夢見爺爺,他佝僂著背,趴在老屋門前,回頭問身邊白髮蒼蒼的老伴兒:“芳芳多久沒回來了?”每次從夢裡醒來,雲芳總是大哭不止。雲芳坐在車裡,望著窗外霧濛濛的天,她的眼睛又開始發脹。以前爺爺老說,有機會想到□□來瞻仰一下□□的遺體,現在雲芳有這個機會來了,然而爺爺卻不在了。如果爺爺還在的話,雲芳至少還能給他捎張照片回去看看的。雲芳緊緊盯著那重重的霧霾,心裡頓時發了慌。廈門空氣質量幾乎天天是優,那海風吹得人都麻酥酥的,可舒服了。要不是不甘於每個月幹著勞力一樣的辛苦活,連續半年幾乎沒什麼假期,卻拿著每個月平均五千塊錢的工資,雲芳雖說大學畢業剛滿一年,這樣的工資在大多數畢業生那裡來說已經不低了。只是長期高強度高壓力的工作,讓雲芳那原本就體弱多病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肖華在廈門已經工作了整整三年了,他從每個月兩千塊錢不到的工資到如今月薪七千,他付出的汗水比別人的多好幾倍。肖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他對自己的工作極其負責任,對手頭專案的研究更是專心投入,在這個行業裡也是有口皆碑的,很多打算合作的客戶到公司來談生意的時候,他們總是指明要求讓肖華負責,這樣的才華和能耐讓肖華的直屬上司聶遠非常不滿。這個聶遠原本是在廣州一家雜誌社當編輯的,在那兒工作不到半個月便辭職了,他說了那些廣東人看不起他這個外鄉人,大家都聯合起來整他,他被迫才離開的。本來肖華和他是一塊兒進的公司,只是兩個人在不同的崗位上工作,後來人事調動之後,他們兩個人才到了同一個部門的。肖華原部門的於主任,是個非常平易近人的長輩,平時大家一起熬夜加班的時候,他總是貼心地給大家買甜品吃,辦公室裡人人都是有話直說,同事之間關係都很和諧。可自從肖華調到了聶遠的那個部門之後,聶遠經常在開會的時候對肖華指桑罵槐,甚至不惜用“飯桶、“爛泥”來侮辱他。肖華多次想走,只是他不甘心就這麼走了,除去聶遠這個陰陽怪氣的人和這個部門的歪風邪氣,肖華還是很喜歡這份工作的。肖華出生在一個貧苦的農民家庭,他從小受盡各種冷言冷語,他對很多人和事都看的很透徹。他深深地知道,他的到來使這個部門的主任聶遠高度戒備,否則他不會用“公司的垃圾”這個詞來形容肖華。肖華對於聶遠的主任的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為了生活,他選擇了沉默。他這樣一沉默便是兩年。直到兩年後,我從校園招聘進了這家公司,肖華的沉默被我徹底打破了。這兩年裡,聶遠不斷地找肖華的麻煩,他用盡各種手段想迫使肖華知難而退,自動辭職。可是肖華硬是生生地在他的眼皮底下工作了兩年。聶遠作為一個部門主管,他沒有權利決定組員的去留,卻能一手操控組員的晉升。他動不了肖華,他便把最苦最累最遠的活都派給來了肖華,肖華為了公司的業務,整天在外頭東奔西跑,風吹日曬也無怨無悔。聶遠本想著這一招能讓肖華自動放棄的,不想卻讓肖華在這兩個最偏遠的區裡建立了最良好的業務關係,許多合作商頭一次和肖華接觸便很喜歡肖華的風度和談吐,之後好多客戶都續簽了合同,跟公司保持了長期的合作。肖華為了能留住客戶的心,他常常連夜做策劃,天生就特別愛琢磨的他,創意是滿籮筐,每次他的策劃書一出,便是博得滿堂彩。然而肖華是一個從不講人情世故的人,他的策劃可以說完全超過了部門裡的任何一個人,甚至可以說是全廈門做的最好的策劃師。正是他從不跟人攀親帶故的性格,在上層領導的眼裡,他也是一個沒辦法乖乖聽話的人,自然不會有人想要真正地提拔他。聶遠已經兩次在肖華的評職裡搞了鬼,這整整兩年的時間,肖華還只是個二級的職工,而其他那些比他晚進來的員工大部門已經是三級的職稱了。要說評職稱的事情,肖華不放在心上是不可能的。這職稱每多一級,每個月的工資就加八百,一年算下來是九千六,都快趕上肖華一年交的房租了。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