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以為這場大火是意外,卻料不到,竟是人為!
為什麼,為什麼那顏歆還是不肯放過自己,非要趕盡殺絕?那他呢,是否也參與其中??難道他就那麼恨自己,恨不得要自己的命?若非自己失眠,恐怕全家人此時已經葬身火海了吧!
流雲洛祺,你好狠的心,就算你討厭痛恨我,也不該不顧妞妞啊!虎毒不食子,你卻三番五次地要扼殺你的親骨肉!!為什麼?難道你心中就認定她是野種?又或者,你根本不稀罕她,只因為,她非顏歆所生?
晶瑩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從眼角溢位,緩緩劃過兩頰。這場大火,不僅燒燬了她的家,還燒碎了她的心!!
“筱菱姐,筱菱姐,你還好吧?你沒事就好!”驀地,一道驚魂未定的嗓音在楚筱菱耳際響起,把她從悲痛中拉了出來。
她看到,琴兒面色蒼白,淚流滿面,似是被嚇哭,又似是激動的哭。她的手不禁慢慢抬起,輕輕抹去琴兒臉上的淚珠,自己的眼淚,卻依然在不止地流!
琴兒也踮起腳跟,替她抹去眼淚,邊詢問:“查到怎麼起火的嗎?是意外,還是有人蓄意放火?”
楚筱菱手指頓了頓,終還是沒有告知真正原因,她想,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讓多一個人傷心難過,弄不好恐怕還會招來更多的禍害!
見她沉默愣著,擔心那尚未褪去的濃煙傷到她和胎兒,琴兒於是扶她回到天井角落,那裡,楚母依然哭天喊地,鄰居們還在安撫慰問。
天色漸漸轉亮,鄰居開始散去,楚筱菱一家三口,在琴兒的帶領下抵達玄家,正好此時,趙單羽也聞訊趕到。
琴兒的母親給大家端來早點,楚筱菱壓根沒胃口,可考慮到肚裡的寶寶,又在大家的多番勸慰下,終勉強吃了幾口。
楚奕彬靜坐於旁,俊秀的面容佈滿思雲和悲悵。
楚母則繼續黯然垂淚,琴兒的母親一邊替楚母整理著身上的塵灰,一邊講道:“以後筱菱就跟琴兒睡,楚大嬸暫時委居雜物房,至於奕彬……”她猛然面露難色,只因為,玄家再也沒有多餘的房間。
“奕彬跟我住吧!”趙單羽連忙插話,“或者,筱菱跟伯母也搬過去都行!”
面對他的幫助,楚筱菱銘感於心,但她不能答應,畢竟,自己跟他非親非故,豈能這樣入住他的家。
還有玄家,自己也不能留!顏歆和流雲洛祺分明就是想對自己趕盡殺絕,自己住下的話,到時恐怕又會引來一場災難,被燒燬的會輪到玄家。深深一個呼吸,她來回掃視眾人,緩緩講出自己的打算。
琴兒一聽,立即拉起她的手,驚訝地道:“什麼,你要離開京城?那我也去!反正那個大嬸也見過我,她應該也會接受我的!”
楚筱菱翻掌,反握住琴兒的小手,搖頭:“琴兒,這次你恐怕不能去!我此行多久還不知道,你父母年邁,你不能離開他們!況且,我娘還要你幫忙照顧,奕彬也要你的鼓勵!”
“可是……我捨不得你,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自己又何嘗捨得她!何嘗捨得母親和弟弟,還有眼前這幾個善良的好心人!然而,若非不得已,自己也不想背井離鄉呀!楚筱菱深知,此去的路程和接下來的日子,自己會非常孤獨寂寞,若有琴兒陪伴在旁是最好不過,但她不能太自私,這裡還有更多的人需要琴兒!
終於,她暫時收起心中的不捨和難過,來到楚母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跪下,“娘,請恕筱菱不孝,接下來不能陪在您的身邊,您要好好保重,筱菱答應您,學藝所成後立刻回來!”
模糊的視線深深望著眼前的熟悉人影,楚母佈滿皺紋的手顫抖地爬上楚筱菱那張悲痛傷感的面容,一邊拭去那冰涼的淚珠,一邊嘆道:“去吧,娘沒事,娘沒事的!”她,似乎知道了什麼,似乎也瞭解到,這場無情大火的箇中緣由。
接下來,楚筱菱又給琴兒的父母一個跪拜,感謝他們的守望相助,最後與大家一一話別,帶起僅存的一些物件,不讓眾人相送,滿懷傷痛悲悵的離開京城。
抵達山頂時,那婦人正好還在。
看到楚筱菱一身汙黑的衣裳,頭髮還有點兒凌亂,面容憔悴蒼白隱約掛著淚痕,婦人不覺略感納悶,但也沒說什麼,下山僱了一輛馬車,帶著楚筱菱,朝某個方向趕路。
馬車在路上足足走了三天三夜,兩人還徒步了大半天,翻山越嶺,總算在第四天上午,抵達一個幽靜的山莊。
莊內樹林茂盛、郁郁青青、流水淙淙,靈氣融融。放眼望去,全是各種各樣看過的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