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秦世箴又不是傻子,要私奔為什麼不在京城私奔,千里迢迢跑到潁川來私奔?他腦子有『毛』病?”大長公主心情不好,沒好氣道。
荀亮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小聲囁嚅道:“可這麼晚了,外面還下著雨,萍兒她能去哪裡呢?”
大長公主忽然想起,萍兒和秦世箴曾經問過蘇家老宅和礦場的位置,莫非……?
見大長公主神『色』不對,劉嬤嬤道:“大長公主可是想到了什麼?”
大長公主又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會的,他們去哪兒幹什麼?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
“哪裡?”萍兒畢竟是荀亮的妹妹,下意識追問道。
大長公主說了日前他們曾問過蘇家老宅的事,荀亮立馬否認了,“不可能,蘇家老宅在山裡,那地方早就沒人了,他們不可能去那裡。”
“可現在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他們能去哪兒呢?”大長公主神『色』一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立即道:“劉嬤嬤,你馬上帶著我的帖子去找蘇叢,讓他帶人去蘇家老宅和礦場一帶尋找萍兒和秦世箴的下落。”
雖然現在外面已經烏漆墨黑,而且溼滑難行,但縣主安危為重,劉嬤嬤毫不猶豫道:“奴婢這就去,還請大長公主保重身體。”
荀亮道:“我會照顧好祖母的,劉嬤嬤就放心去吧。”
劉嬤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後,荀亮見祖母整個人已經難受得不行,卻只能強撐著等待萍兒的訊息,他心中對秦世箴的不滿又加了一層,這個秦世箴,到底把萍兒藏到哪兒去了?
熬了一夜,還沒有萍兒的訊息,大長公主頭痛又發作得很厲害,在天亮的時候,終於熬不住了,被荀亮等人強行請回房間休息。
可萍兒下落不明,她始終放心不下,又一直喊著頭痛,荀家一夜雞飛狗跳,荀亮更是在心底把秦世箴罵了個狗血淋頭。
劉嬤嬤終於回來了,帶回了蘇叢的訊息,說蘇叢十分上心,聽聞青萍縣主可能在蘇家老宅附近失蹤的訊息之後,立即派出了大批的家丁尋找,這樣的親家,讓大長公主心底多了一絲安慰。
可安慰歸安慰,蘇家老宅那邊本就偏僻,再就上人煙稀少,佔地廣闊,一時半會也難有訊息,更要命的是,荀家派出去尋找縣主的人,也音訊全無,沒有半點好訊息傳回來。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荀家人從最初的擔憂變成了驚惶,沒有了秦世箴,荀府請來為大長公主醫治頭痛的大夫一個比一個不管用,潁川有名的大夫一日之間都請了個遍,大長公主的頭痛卻更厲害了。
萍兒下落不明,祖母又痛得死去活來,荀家上下『亂』作一團,在提心吊膽中過了一天一夜,也杳無音信。
就在荀家上下束手無策的時候,蘇叢來荀府了,祖母正在歇息,荀亮滿心希望蘇叢帶來什麼好訊息的時候,可在看見蘇叢臉『色』的時候,他心底猛地一沉,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蘇叢重重嘆息一聲,“大長公主可還安好?”
荀亮道:“萍兒失蹤,祖母身子不適,三老爺前來,可是萍兒有了訊息?”
蘇叢艱難開口,“此事恐怕不宜讓大長公主知曉。”
荀亮呆住了,臉『色』煞白,他就是再傻也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正欲開口,卻聽到身後傳來祖母的聲音,“什麼事,不宜讓我知曉?”
大長公主在劉嬤嬤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萍兒失蹤的事,讓她一下子蒼老了不少,但一雙眼睛卻透著希翼的亮光,徑直走到蘇叢面前,“萍兒怎麼了?”
蘇叢卻低下頭去,避開大長公主的目光,“這…這…”
大長公主急了,怒道:“這怎麼了?”
長痛不如短痛,蘇叢心下一橫,“昨日我家老宅附近山地滑坡,衝下來大量泥石流。”
大長公主心底的不安迅速擴大,表面上卻強作鎮定,“這和萍兒有什麼關係?”
蘇叢命後面的家丁呈上來兩樣東西,“聽目擊者說,泥石流很快就衝了下來,我們礦場也有大量工匠被掩埋了,昨天接到老夫人的口信之後,我立刻命人去那一帶檢視,從泥淖裡找到了這兩樣東西,請大長公主認一認。”
盤子上放著兩樣東西,上面蓋著一張布,揭開了布,看清楚上面東西的時候,大長公主險些暈了過去,一個是一條繡著並蒂蓮的手絹,一個是一隻紅『色』的宮花,上面滿是泥垢,都已經有些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但她還是一眼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