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損傷?殷皇后微微斂目,追問了一句,“損傷到什麼程度?”
陳太醫仔細斟酌半晌才慢慢吐出一句話,意味深長道:“陛下龍體務必靜養。”
殷皇后是何等聰明的人?見陳太醫這樣說,心中便有底了,肅聲道:“好了,你去伺候陛下吧!”
“微臣告退!”
殷皇后命人傳旨,“陛下龍體欠安,沒有皇后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入打擾皇上靜養,違者斬。”
“臣妾遵旨。”麗妃再怎麼不甘不願,此時也只能遵守皇后詔令。
“迦兒。”殷皇后屏退了其他人,神『色』肅然,“皇上這一次病得不輕,你心裡要有底。”
慕容迦神『色』凝重,斂去心中微微的訝然,“母后的意思是說…?”
殷皇后鄭重其事道:“皇上要靜養很長一段時間,你應該明白該怎麼做。”
慕容迦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立刻反應過來,“兒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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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朱弘面『露』喜『色』,“宮裡傳來訊息了,慕容淵急火攻心,舊疾復發。”
韓琛清雅的臉上浮現一絲冷酷的笑容,不屑道:“才這麼點打擊就受不了了?”
朱弘笑道:“慕容淵心裡有鬼,只要少主略施小計,就動搖了他二十多年的根基。”
韓琛臉『色』卻並無明顯喜『色』,因為他很清楚,這一次能出人意料的大獲全勝,是因為慕容淵毫無防範,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比現在還要難的多,但他很有信心,一定會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朱弘繼續稟報京城裡的動向,御林軍在城裡大肆搜捕對壽辰異象存疑的人,不過讀書人出身的韓琛明白,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北越人素來信奉天神,只要動搖了慕容淵真龍天子的地位,無論他怎麼粉飾太平,無論他殺多少人,這也是他永遠不能掩飾的罪惡。
京城已經『亂』作一團,百姓噤若寒蟬,慕容淵殺的人越多,越證明他的心虛,韓琛冷冷地看著滿目刀光劍影,血流成河的京城,冷冷一笑,真是朝登天子堂,暮為刀下鬼。
誰也沒有想到,慕容淵的五十大壽竟然是開啟他死亡之路的大門,權勢滔天的君王也如此不堪一擊。
出師大捷,朱弘欣喜道,“不僅是百姓,朝中也有不少對慕容淵心存不滿的官員開始動搖了。”
少主果然有前主子遺風,是天生的王者,這一招攻心為上,用得絕妙至極。
韓琛卻依然面無表情,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給對方致命一擊,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不容易,只有他自己知道,連父王生前私交深厚的南秦他都秘密聯絡上了。
“少主,剛剛傳來訊息,南秦使臣已經自縊身亡。”另一名暗衛急匆匆而來,稟報道。
韓琛面『色』一冷,“自縊身亡?”
暗衛道:“現場有疑,我們的人檢查過,是先被勒死,再偽裝成自縊的假象。”
果然不出所料,韓琛面『露』嘲諷,“看來慕容淵已經『亂』了方寸,竟然出此昏招。”
帝王之道,在流言紛『亂』的時候,最應該做的是平息流言,而不是惱羞成怒之下見人就殺,此時,滅了南秦使臣的口,相當於坐實了南秦使臣的話,也就坐實了慕容淵謀朝篡位的罪名。
對手方寸大『亂』,自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韓琛冷笑一聲,情況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好,慕容淵患有喘疾是朝中絕密,卻難不倒處心積慮一心復仇的韓琛。
朱弘忽然嘆道:“司徒先生真是神機妙算。”
復仇大業不是兒戲,韓琛從一個不受寵的韓家庶子,成為統領數萬人的少主,自然少不了招徠能人異士。
這個司徒先生就是新招徠的高人,通曉天文地理,善觀天象,是他掐指算出在慕容淵壽辰那日,會有傾盆暴雨,事實果然靈驗了。
韓琛微一頷首,“此番大獲全勝,司徒先生功不可沒,他日大業得成,自會論功行賞。”
朱弘立即雙膝跪地,“屬下誓死跟隨少主,撥『亂』反正,匡扶正義。”
韓琛虛扶一把,“起來吧,這只是一個開始,以後還會有更為兇險的時刻。”
“屬下甘願為少主拋頭顱灑熱血。”朱弘大聲道,擲地有聲。
“好!”韓琛身體裡滾燙的血『液』在復燃,“慕容淵鳩佔鵲巢這麼多年,是時候還回來了。”
朱弘重重點頭,“將來看到少主登臨至尊,太子泉下有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