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扶眼鏡,將試卷在靳則思桌面攤開來,問她:“最後一道題你懂嗎?”
靳則思頓了一下,看了老師一眼,慢吞吞道:“基本吧。”她說得很客觀。
那是一道很偏的題型,據說整個年級也就一個人拿完了分。靳則思默默看著自己還沒收起來的卷子,上面那個分數突然有些刺眼。
這道題雖然很難,但是她曾經做過類似的,一個人翻了很多資料,幾乎把它琢磨透了。
她從沒想過這種題會被拿來當試題,據老師的說法是,這種題型在考試中基本不會出現,因為有些超綱。
官晉瀾笑笑說:“靳則思,你真厲害。”
靳則思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
“雖然我個人認為這種題你們沒太大必要去鑽研,但是肯學習知識是好的。靳則思,官晉瀾說他不會解這道題,你們私下相互交流下吧,有什麼不懂的再來問我。”
旁邊有圍觀的同學開始起鬨,靳則思覺得莫名其妙,老師為什麼不自己跟他講解?
老師離開以後,靳則思聽著身邊的起鬨聲漸漸隱下去,官晉瀾在走回自己座位前說了一句話:“靳則思,那就有勞賜教了。”
在她聽來,極具諷刺意味的一句話。
午飯後她回到寢室,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一陣交談聲。
她們寢室據說是全班幾個寢室裡相處最和諧的一個,有人想搬進來,但不會有人想搬出去。
但是這個宿舍跟絕大多數女生宿舍有一個共同特點:愛八卦。
幾乎每次回到宿舍她進門就能聽到各種主題的八卦新聞。
於是她就聽到了――
“唉,多好的機會啊。”
“要是靳則思跟官晉瀾在一起了我那是舉十根手指贊成啊!我一直覺得啊,像靳則思這種冷性子的人就得找個熱情活潑的人,官晉瀾跟她剛好互補嘛!”
“其實我也覺得他們挺搭的,郎才女貌。話說我們班一對都沒有,太不科學了。”
“……”
靳則思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轉身往教室走去。
原來在她們心目中,還會有這種想法。她以為,她慣性沉默,就會遠離漩渦中心,原來並不是。
性格互補?她跟官晉瀾?
真好笑。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說你是毒種
五月的天氣不穩定,或晴或雨,說變就變。靳則思撐著下巴,一雙烏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窗外逐漸沉下來的天色,有些鬱悶地想,明明剛剛還是晴空萬里的。
官晉瀾坐在她旁邊,刷刷算著數字,不停發出筆跟紙間摩擦的聲音。
靳則思後悔啊,她為什麼不回宿舍午休,跑到教室裡來找罪受呢?
她平時中午很少回宿舍休息,一般都是吃過午飯就回到教室,看一會兒書,然後在桌子上趴一會兒。而這一段時間教室裡除了她基本不會有別人,用劉影虹的話說就是,全班再沒有一個人有她拼,連午睡都能放棄。
可是今天情況出乎她意料,她回到教室不久,官晉瀾也進來了,他看見她,笑了一下,說:“怪不得大家都說你是個大毒種。”
靳則思沒有反駁,在她看來,“毒種”並不算貶義詞。
官晉瀾拿著卷子上來,靳則思見狀也很自覺地拿出自己的卷子,開始給他講思路。
官晉瀾認真聽了一會兒,靳則思見他點了幾次頭,便停下來,問他:“理解了?”
不知道為什麼,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她心裡產生了很微妙的成就感。唔,大概是被壓迫太久了,她終於也等到了農奴翻身的這一天,自己暗自慶祝了吧。
官晉瀾看了她一眼,微微勾起嘴角,嗓音低沉:“嗯。”
靳則思把卷子一折,說:“那你先算一下吧。”
官晉瀾伸手拿過她的筆,靳則思看了一下,視線挪開,看著窗外。
“靳則思,草稿紙給我用用。”
靳則思眨了一下眼,瞥向他,沒說什麼,將一疊草稿紙拿給他。官晉瀾無聲接過,翻了一下,自顧自寫起來。
靳則思看著他在自己本子上寫下的孔武有力的字型,心下有些羨慕。
她自認字寫得不錯,但是跟官晉瀾比起來,還差了太多。
官晉瀾的字跟她的是截然不同的型別。她的字雋秀,端正,他的則是有力,瀟灑。
剛好是她很欣賞的一類。她不得不承認,官晉瀾是她目前為止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