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嘛,陳未南。”柴焰笑眯眯地看著二人。
四月的第一天,愚人節。
老天對柴焰開了個玩笑,天降了一個“情敵”給她,人家是“正牌”。
老天同樣同陳未南開了一個玩笑,他明知面前是個陷阱,還要硬著頭皮往裡跳。
哎……他嘆氣,完全忘了之前質問男妖精時的硬氣與囂張。
折返市區的馬路空曠筆直,柴焰開著車,伸手調大了廣播的音量。帶著方言的單口相聲說了沒兩句,音量便被阮立冬重新調小了。
“有點吵。”阮立冬扯著耳朵,調皮地朝柴焰笑了笑,很快又趴在椅背上,嘰嘰喳喳的同後排的陳未南說起了話。
柴焰呵呵地笑,輕輕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到……底……誰……吵……”
詭異的氣氛伴隨著停車,在一家裝潢肅靜的酒店門外戛然而止。
“你真的不住陳未南家嗎?”下了車,柴焰扇著臉上的餘熱,問阮立冬。
“不啦。”阮立冬眨著眼,拉著柴焰的手,低聲說,“柴焰姐,你別那麼說,怪難為情的。”
“這有什麼難為情的。”柴焰輕笑,原本不鬱的心情突然便輕鬆了,她接過阮立冬的行李,“送你上去。”
陳未南目送走肩並肩一同上樓的兩個女人,心想:不就是吃個醋嗎?至於搞得這麼累嗎?
安頓好阮立冬,柴焰想起她有個預約,告辭先走了。留下陳未南站在房間裡不知所措,這算是信他?還是試他呢?
正想著,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背後的阮立冬聲音柔柔地說:“未南哥……”
陳未南頭皮發麻。
………
四輪驅動的銀色車子快速略過灰白的粗糲路面,路邊的風景成了一片看不清細節的黃綠色。才平復下心情的柴焰凝視想著她即將見到的這名嫌犯。她真的從沒想過自己的同行會被牽扯進一起人命官司中去。
看守所的光線一如既往的晦暗不明,哪怕室外正春光明媚。灰塵浮動的狹窄房間,柴焰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率先衝進門的人揚了揚手:“龔宇,又見面了。”
“收起你那套幸災樂禍吧。柴焰,為什麼找你來你清楚吧?”
“清楚。你攤上人命官司,命案裡,嫌犯不允許自辯,所以你想找我替你辯護。”
“是這麼個意思。”龔宇點點頭。
陽光透過滿布鐵柵的小窗照在他臉上,明暗的光影將他的表情切成粗細不一的條紋。他是個好看的男人,稜角的下頜,烏黑有神的眼,還有兩道剛毅的濃眉,即便身陷囹圄,他的衣服也規矩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