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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焰睡顏安靜,臉是金粉色的,她呼吸和緩,躺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湊近她,看見她臉上的絨毛隨著呼吸輕輕動著。
陳未南掐掐自己的臉。疼。不是夢啊……
他傻兮兮笑著,聲音驚動了床上的人。柴焰睫毛翕動,睜開了眼。
她看見了陳未南,陳未南也看著她。
“你醒了?”柴焰問。
他未及答,她便湊前擁住了他。
柴焰頭埋在他胸前,手輕輕環住他的腰,肩膀一聳一聳的,“陳未南……”
“嗯?”
“……沒事。”或許覺得不該這麼主動,她又迅速地放開手,轉個身,和陳未南之間拉開一段距離。
“柴焰,你怎麼了?”
“……”
“說話,怎麼了!”他伸手去晃她。
“你傻啊!。”他真是木頭的可以,難道她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她磨蹭著回身,目光停在陳未南的下巴上,聲如蚊咀:“擔心你啊!”
她心撲通撲通跳著。,時間彷彿定格在陳未南探臂過來的動作上。
吻來得不合時宜,卻熾烈無比,紊亂的呼吸陌生的渴望讓柴焰驚慌卻想要更多。他們好像兩條幹涸缺水的魚,在吮吻律動裡慰藉著彼此孤獨的靈魂。
西曬漸散,房間陷入黑暗。陳未南緊緊摟著柴焰,突然覺得他不在那麼害怕了。
生死、離別,只要她一直在身邊,什麼都成了渺小無比的。
“小奇蹟會好的。”
“嗯。”他也堅信。
“陳未南。”
“什麼事?”
“我想和你說,遲秋成他……”
話音未落,房間外傳來聲音,驚覺有人回來的陳未南撐起身,把被子遮在柴焰頭上,比了個“噓”的手勢,“別出聲。”
柴焰頭埋進被子,好笑著陳未南的愚鈍,他是把這裡當成他家了嗎?
四月末普通的一天,夜晚六點,陳未南忘不了柴爸柴媽看見他從柴焰房裡出來時,臉上的五彩斑斕。
………
刺槐花開的時節,小奇蹟終於獲准出院了,她開心的不行。
出院前的兩天,陳未南和柴焰帶小奇蹟去離醫院百米遠的雲都大學看畫展,臨近出門,小奇蹟突然扯了彭西朗和她一起。
“哥,西朗媽媽同意了。”
啊?
陳未南看了眼沉寂的西朗媽,見她默默點了點頭。
“孩子他爸的律師一會兒要來,你們幫我帶西朗出去一下吧。”
是這樣啊,陳未南瞭然,接過西朗媽遞來的西朗的東西,和柴焰一人一個,牽著孩子出門去了。
“西朗,你爸爸的律師來幹嘛?”小奇蹟問。
“他要和我媽離婚。”彭西朗聲音稚嫩的說,“他喜歡了別的女人,不要我和媽媽了。”
“男人好壞哦。”
陳未南哼了一聲,呵斥住小奇蹟:“你哥我不好?”
“好是好,不過你有柴焰姐姐了,就不能娶我了。”似乎是觸及傷心事,小奇蹟愁眉苦臉的說。
“我把他讓給你如何?”柴焰眯眼,微微笑著。
小奇蹟也咯咯笑了。一旁的陳未南如同被遺棄的小狗,默默生著悶氣。
一群人漫步進了雲都大學,柴焰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熟人。
“柴律師,好久不見!”
柴焰眯著眼,認了半天,想起是她之前代理官司的一位代理人,她伸出手,“趙醫生,你好。”
“你不是在蘄南?最近不忙?怎麼回來了?”
柴焰指指一旁玩的小奇蹟,“家人病了。”
已經中年的醫生聽了這話,哦了一聲,“什麼病?”
………
陳未南一邊指揮著不讓兩個孩子走遠,餘光卻始終注意著柴焰的動靜,見她折返,指指遠處,“那人,誰啊?”
“老相好。”柴焰眯起眼微笑。
“哦。”
柴焰覺得好笑,“陳未南,你至少也該表現出點醋意吧?”
“你都說了,老相好。”陳未南哼了聲,拉起柴焰的手,“那麼老,我會吃他的醋?”
好吧……調戲失敗的柴焰覺得沒勁。
她目光投遠,落在路邊正指揮著彭西朗撿石子的小奇蹟身上,心想著或許還是等趙醫生那邊有了回信再把訊息告訴陳未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