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照片清晰度,陳未南揣起手機,“我一哥們兒是省廳的名偵探,除非你跑出國,只要是國內,就算你跑進老鼠洞,我一樣能把你挖出來。”
“哥,你那哥們兒不會姓柯吧?”冷笑話遭遇板地嚴肅的臉,梁沉識趣的閉嘴,卻又不得不再次張開,“你抓我幹嘛啊?”
“你是法盲,我可記得‘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罪’。”
“真不愧是兩口子。”踢開腳邊礙眼的石子,梁沉聲音發悶,考慮最近接連被逮,他想著該去找人算算。
“你說什麼?”
“沒什麼!”抬起頭,梁沉笑得狗腿,“哥,我才被我姐科普過,不盲!”
“不盲最好。”懶得計較自來熟的稱呼,陳未南指著近處的矮房子,“去那兒坐坐,有事問你。”
熟悉的家常餐館被老闆獨闢蹊徑,加了些細緻精巧的裝飾,空心玻璃擺件、裂紋天鵝晶燈、被啃去一口的草莓模型,處處是逼死處女座的節奏。
梁沉不自在的扭著身體,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專注在面前那副還算完好的碗筷上。
沒進入就餐高峰的餐館裡,陳未南坐在球形燈下,夾起紅肉,放在口中,細嚼慢嚥著。
“你真不知道姓遲的全名是什麼?”肉幾下嚼爛,嚥下去,他又夾起一塊。
“哥,你沒經過,電視總看過吧,下這種單的買家保持點神秘感總是必須的。”擺弄著手中的牙籤,梁沉伺機插起一塊肉,還沒送到嘴邊,眼前一花,肉沒了。
“你吃我看這種事做出來是會遭天譴的!”拍著桌子,他抗議。
“嗯。”嘴誇張地開合,肉香沿著齒縫蔓延至少年面前,陳未南手指天,“你現在就去上面請個雷下來劈死我!”
“……怎麼比我還無賴?”
“因為你還太嫩。”終於放下了筷子,陳未南將沒動過的半盤菜推去梁沉面前,“說說吧,這次又是為什麼找柴焰,和陳砌有關?”
“我姐告他耍流氓。”迅速的找來一副新筷,梁沉低著頭,狼吞虎嚥。
………
柴焰坐在房間裡,沉心研究案情。
原告朱雨是一家外貿公司的前臺秘書,身材高挑,一雙鳳眼顧盼靈動。按照她的說法,陳砌是從一個月前頻繁出現在她生活裡的。回憶起會面時的情形,柴焰覺得陳砌被起訴民事侵權的可能性要大許多些,至於性騷擾,有些言過其實。
輕笑著闔眼,指頭按壓著眼珠,柴焰有些頭疼。這案子有些難打,因為朱雨並非第一個告陳砌的人,而這之前,陳砌因為糾纏年輕女性被告,敗訴過不止一次。
敗給沈曉?柴焰搖著頭,她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呢?
厚厚的卷宗合上,推去一旁,她拿起手機,滑開螢幕。點了幾下,她對著灰白色的通訊列表猶豫著:要打嗎?
奇妙的是,好像真有了心電感應,她還在考慮要不要打這通電話,要找的人便搶先一步找上了門。軟綿綿的鈴聲裡,“陳砌”二字在螢幕上跳躍著。
“大律師,在哪裡?”
太過油滑熟稔的腔調讓人不適,柴焰舉遠電話,“幹嘛?”
“不幹嘛,想見見你。”
“我不想見你。”
“哎哎……”高音挽救差點按死的電話,陳砌的聲音沙啞而無奈,“開個玩笑都不許?我在你家樓下呢,想和你聊聊我的案子。”
他一向是沒什麼誠信可言的,話語理所當然得了一陣沉默。輕嘆一聲,放棄最後一絲不正經,他投降,“我保證,只是聊案子。柴焰,你要理解我,總被人告不是我想的。”
不是你想的?難道是我想的?朝樓下望了一眼,柴焰說:“等著,我下去。”
“你為什麼不請我去你家裡坐一坐?”直到走近小店,陳砌還不忘糾結這個問題。
“請你?”呵呵地乾笑兩聲,柴焰推開圓玻璃門,“我以為幾年不見,你至少能有些自知之明,挨誰誰懷孕的陳砌?”
加重的尾音讓男人難堪的臉紅,“我不是說過嗎?那幾個孩子都不是我的。”
“嗯,比起質量,數量或許更說明問題。”陳砌幾任女友讓他喜當爹的事是當年學校的傳奇般的笑談,記憶至今,仍讓柴焰忍俊不禁。如果不是陳未南的臉黑得過分,柴焰或許還會再笑一會兒。
小區附近的店沒幾家,才吵過架的他們遇見了。
柴焰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走了過去,“嗨。”
陳砌依樣畫葫蘆,坐在梁沉旁邊,舉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