慍怒的男聲卻讓陳未南不解,“警察同志,他沒死,他整容了,現在叫遲楊。”
“沒死?”
前後不一的供詞引起了年輕警員情緒上的反彈,可為了不讓柴焰再次置身險境,陳未南自甘做了次小人,“是的,他沒死,至少來找我未婚妻的那個人是個活人。”
三兩句講不清的事情,陳未南花了近半小時才讓警員聽懂他在說什麼,短暫的靜默過後,去而復返的警員帶回了領導的指示,“明天上午你來局裡一趟,和我們說說情況。”
“沒見過這麼不配合的受害者。”電話在警員不滿的嘟囔聲中結束通話,陳未南抓著電話,正準備放下的手不自覺收緊了些,他抬頭看著樓梯,柴焰正手扶欄杆,望著他。
無聲的對望讓陳未南心涼了半截,柴焰平靜地同他對望,用沉默宣告著她的生氣和無奈,只因為他說出了遲楊的存在。
“柴焰會因為這個生氣?”手捏起一撮菸絲,再一點點放進精巧考究的胡桃木菸斗裡,用手按平菸絲,點燃。一絲不苟地做完這些,何子銘舉著菸斗湊去嘴邊,深深吸了一口,“我有點不信。”
隨著話音,淺灰的菸圈一點點擴散去了遠處,陳未南別開臉,手在臉旁來回驅趕著,“如果沒生氣,我何必來找你。”
嘆聲氣,他滿是無奈地打趣,“每次吵架都是冷戰,說實話,我都有點羨慕那些大打出手的情侶了。”
“他們也在羨慕你和柴焰。”許久不曾吸菸,何子銘捶著胸口,重重咳了兩聲,“她也不是在氣你。這整件事柴焰不怕嗎?那是真正的人為縱火,針對的又是她,從情理上講,她該是比任何人都害怕的。她為什麼不選擇說出遲楊,你想過嗎?”
“害怕真的是他。她又總抱著僥倖心理希望不是他。他們之前是好朋友,遲秋成救過她。”
“如果你是柴焰,柴焰是你。你的生命安全遭到了威脅,她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給警方,你會生氣嗎?”
“不是生氣吧。”陳未南終於瞭然了,柴焰只是一時過不了她心裡的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