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下一顆棋子,視線還停留在棋局上,一邊把張家小侍的事情和夏初妝說了,笑道:“這種事,我總不好當著牙戶的面問,就把他們買下了,反正沈眉她們也總嫌這店裡沒個會做飯燒水的人,正好用得上,這裡這麼多人,也不會叫人說閒話。”
“原來是這樣,”夏初妝鬆了口氣,一邊道:“不過閒話可是已經傳出去了,我們還以為你真是喜新厭舊,想要金屋藏嬌了呢”
“唔,什麼你們?難不成是姚黃要你來問的?”
“咳咳,裴寧”夏初妝正端了水喝,一下說漏了嘴被她指出,不由尷尬地又喝了一口掩飾,轉移話題道:“不說這些了,我大姐說是找我有事,我得先走了,這棋咱們以後再下啊。”
裴寧伸手拉住她:“等等,等等,我和你一起走。”
“咦,這才早上,你不在店裡待著,要去哪兒?”夏初妝疑惑道:“要不是我知道你對你夫郎情深,還真要以為你在外頭養了小的呢。”
“當然不是,我新選的宅子今天動工,我回去帶阿景去看看,”裴寧無奈道:“先前一直沒跟他說過呢,今兒我家小丫頭週歲,想著等今天告訴他,讓大家開心一下的。”
“哦,原來是這樣,”夏初妝點點頭:“那待會兒我也去瞧瞧,你自己的宅子,是不是得弄點什麼新鮮花樣?”
“你不是要去你大姐那裡麼?”
“唔,這個,自家人麼,晚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有什麼”
兩人一路說著往裴寧家裡去,還沒到門口卻見小凡正端了一盆水出來,一邊嘟噥道:“真是不長眼神,今天還敢來說這事,都掉到錢眼裡去了”
裴寧看他一臉不高興,還以為舒景悅說了他,便疑道:“小凡,你這是做什麼呢?阿景呢?”
“剛給遠兒洗好澡,阿景”小凡原本一臉氣惱,一見是她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指著裡屋道:“阿景在裡面和人說話呢,你快去瞧瞧吧”
裴寧莫名其妙,既然是舒景悅在裡面和別人說好,為什麼又叫她去瞧瞧?轉頭看夏初妝,現她也是一臉不解,略一遲疑便往屋裡去,既然小凡這麼說,想來是有原因,那她還是去“瞧瞧”的好。
“我說裴相公啊,你倒是給句話啊?要是好,我就去回了人家了,要是您不樂意,那我、唉我也好給人家交代一句麼”
“我家妻主,沒這個意思。”
“哎喲,您不願便不願了,還真別這麼說,哪有女人不愛好相貌的少年郎的?”
裴寧正要進門,便聽到這幾句,對於裡面的“客人”是什麼人,小凡又為什麼要叫自己來“瞧瞧”,心裡已經有點數了,抬了手打算敲門,卻聽到舒景悅原先還和善的聲音變得冷冷地,駁道:“人家是人家,我家妻主沒有。”
“哎,我說裴相公,您這話啊,還得留三分”來人拖長了聲調,似乎頗有意味,笑著道:“家裡管得緊的,女人的確是收斂幾分,不過可擋不住她們外頭有人啊。裴小姐前些天不是還買了兩個水靈的少年麼,聽說最近還要起新宅子,這事兒,您還不知道吧?這要是到時候她把心思全落在外頭,還不如您現在做個賢惠大方的模樣,給她娶這麼一個兩個回來呢。”
“我我當然知道。她和我說過,我家中的事,不用你來費心。”
舒景悅的聲音帶了一點顫,旁人雖聽不出,裴寧卻是瞭解他逞強的性子,也顧不上再敲,直直把門推了開來,看也不看那媒公,伸手把舒景悅從座上拉近身邊:“怎麼這時候還不收拾,不是說了今天要一起去瞧宅子動工的麼?”
舒景悅心裡一沉,手上被她捏得緊緊的,才總算穩住聲音,朝那媒公看了看,裴寧似是這才看到他,疑道:“這是?”
“是城裡的焦相公,替西邊柳家小子來說合的,柳家說是願把小兒子給你做偏房,你看”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娶偏房?”裴寧皺一皺眉,面色瞬時沉下來,對舒景悅責道:“這種事,誰許你自作主張的?”
“我不曾應”
“這便對了,焦相公,你請回吧。”
他二人一唱一和,焦相公不知內裡,只當裴寧家法嚴,娶偏房納小侍的事不許舒景悅管,想著不如改日到她店裡說合,只要把那柳家小公子說得天仙般得好,不愁她不動心。也就訕訕地起身行個禮走了。
裴寧轟走了他,這才伸手要攬舒景悅,舒景悅卻狠狠瞪她一眼,側身避開。他身子有些重了,裴寧怕傷著他,便不再動作,只抓住他的手,解釋道:“方才是做戲給那人瞧,好叫這些人以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