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有另外一種情況,若是這劉員外有種種原因而自我封印,將那本心蒙塵,露出另外一種自我,那麼就不足為懼了。以他這個自我來說,不過習氣修為,要殺自己,想太多。
種種情況俱到,都是這劉員外不殺自己,那葉雲倒是淡然自若了,以他堅定的意志,很難有東西能嚇到他,驚駭,也只是見識太少,見到一些奇異之物難免不平靜。
吭吭玲玲,隆隆鏘鏘??????
突然一陣琴音響起,卻是餘音將盡未盡,清明將出未出,就是這時,這幾聲悅耳琴音傳來,在這淒涼餘音之上,清明yù現之中,奏出了一股奇特的意境,讓人感覺,仿若這曲琴音方才並不完美,此時才恰恰剛好!一幕畫面不由浮現??????
蒼涼悲慼,野草橫生,墳冢遍地,一道身影挺拔而立,靜靜的看著,不言不語。
絲絲噓噓,卿翎嗒轟????
鞠躬及地,灑下烈酒,身影再次挺立,昂然驕陽,身上竟升騰而出一道堅毅頑強的意志,yù要將這破碎家國重建,將那兇狠韃虜屠盡,這是一股生的力量,逆的鬥志,重生的奇蹟!
幾曲繞梁音,引動不悲人。這一次,全場寂靜無言,連目光都沒有人忍心晃動,他們yù要定住這震動心神的一幕,這震撼的奇蹟之刻。
待餘音徹底盡絕,劉員外才深吸口氣,氣貫中庭,朗朗開口。
“神弦意定,萬籟收聲天地靜。玉指冰弦,未動宮商意已傳。悲風流水,寫出寥寥千古意。歸去無眠,一夜餘音繞耳邊。好曲,好意,好音,好人!”白淨微胖的劉員外搖頭晃腦,撫掌大嘆,似沉醉其中,不忍自拔,仍陷於方才那令人震駭的一幕中。
此刻劉員外與葉雲正好身處大廳中,如此朗聲開口,自是引來無數目光,那些士子sāo客,文人公子,巨賈名流無不例外,注視劉員外,眼中閃動不同的光芒,似有不同的心境,有不同的思緒。
其中有不少忿然,不少質疑,不少莫名,不少尊重,也有不少思索,似在思考劉員外話中的深意。
這樣的情況,劉員外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不是那膽小如鼠,簌簌發抖的怯弱漢,而是那高深莫測,氣淵如海的高人隱士一般,淡定自若,一副不服來辯的姿態。
葉雲淡定立在一旁,面無表情。劉員外都不懼,他何懼。雖然高調了些,但此時身在後閣,四周又無那護衛荊長空之流,有何懼之。再說葉雲心中也打定了注意,再過一會,便與劉員外分別,獨自一人去摸索著後閣通往後院的道路,若是達,再一人離去,不再停留。
他已打聽清楚,這後閣也不是盡頭,這花滿樓大的嚇人,在這後閣之後還有一片寬廣的賞花觀池之地,那裡亭臺樓閣處處,假山異石林立,很是幽靜,很是美麗。
等會,便要去尋那後院之所。從三樓可以隱隱看到後院景sè,更可以窺伺到院外的房屋處,他可以利用那裡,看到那護衛是否有人在那兒蹲守自己,以便有方法來應對。
如今看似安全順暢,但卻危機四伏,走不好一步,便是很難處理了,甚至有身死的危險。
一曲徹底終了,劉員外挺立許久,卻一直未有人來答辯,頗覺無味,正準備前行試探一番,看能否接觸一下那彈琴之人,以了自己尋芳之念時。
“聽君一言,勝卻天籟???君言無樂,聲有樂,君手無器,身自器,君述無意,情作意,如此一來,君之言,本非曲卻勝似曲。以jīng為器,以氣為樂,以神為意,以jīng氣神三絕,譜出一縷大道之曲,卿若天籟,君應絕世,卿若絕世,君應無涯。”一道令人聞之清明,聽之舒泰的聲音似從對面二樓一處亭臺樓閣中傳來,悠揚婉轉,點撥一番之後微一停頓,卻是將得在場所有人注意力拉扯過來,聚jīng會神的聆聽她的下一言。
如此境況,葉雲雖面無表情,但心底卻是凝重起來,見到劉員外以及這個神秘女子兩人皆能一言一行,將絲絲意境蘊含其內,在不知不覺間感染他人,如此功力,如此造詣,實非常人能及。
更讓葉雲有一絲莫名猜測的是,這詭異的劉員外能達到這般境界也就罷了,為何那撫琴的神秘女子也能?依照這巨大樓閣中其他奇女子的年齡來推算,若那能達到這般高深境界的撫琴之女也是一個妙齡少女,那麼,這也太過駭人了吧?
“今rì神奇,實乃卿之大幸,能遇君於此處。若君不嫌,卿願與君再合一曲,以卿為琴,以君為瑟,奏一首絕世,呈給天地,奉與嘉賓。到時,方為真正的完美。”清明舒泰的聲音不待葉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