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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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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 24 章

大部隊一直往後撤,能搬的東西都搬空了,後撤的大軍們走之前,還不忘向他們投來同情的一瞥。到下午的時候,東西都撤得差不多了。謝淑紅坐在空空的營帳裡,營帳裡只有一節蠟燭,一張軍圖,一個水壺,一個包袱,裡面放著一些乾糧。大營裡難得的安靜。謝淑紅走出去,整個營裡只剩下五千人,營地一下看起來空曠了許多,還未來得及拆掉的臨時灶臺顯示著這裡曾經有很多人生活的痕跡。謝淑紅遇到了劉渠,劉渠叫住了她:“將軍!我。。。我有話要對您說。”謝淑紅不解地看著他,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過了好久才說出一句來:“將軍,戰爭結束後你怎麼打算?”謝淑紅一下噎住了,不知該怎樣回答這個她一直沒找到答案的問題。好在劉渠也沒有深究,他繼續說:“將軍,戰爭結束後,我還能見您麼?”謝淑紅看著這個滿臉期待又有些害羞的小夥子,心裡突然覺得非常難受。他是那麼充滿了活力,和煦得像初春的暖陽,現在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這讓她一想到將要發生的一切,就覺得十分難受。他那樣期盼著未來,彷彿觸手可及的未來,她記得他比她還小一歲。心不可遏制地疼起來,但她還是堅定地回答了他:“當然能見到,一定能的。”男子的眼睛散發出奇異的光彩,看向她的眼滿是熱切和欣喜,興奮得拍馬而去,一邊離去一邊喊道:“將軍,我記住了!”

天漸漸黑了,謝淑紅從沒覺得一天這麼長過。在這長長的時間裡,她想到了很多事。他覺得她比自己想得要淡定得多,周圍一切平靜極了,給人一種錯覺,就像敵軍不會到來似的,一切都將繼續平靜下去,那該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5 章

她想起了老黃,第一個讓她認識死亡的人。當時,老黃是老祖父的家奴,是跟著他們從家裡來的,所以對她很是親厚。聽說他有個孫子,和她一般大,很得他喜愛。有天晚上,不愛說話的老黃話特別多,給他們講他家裡的事,一件一件地講,如數家珍。最後還對她說,她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才會像他那樣幸福,因為他很愛他的妻,他的家人。然後第二天他就戰死了。清理戰場的時候,她看到了老黃的屍體,他的肚子被刺穿了,腸子漏得滿身都是,眼睛睜得大大的,樣子很兇,謝淑紅當時躲在老祖父後面,不敢多看一眼,老祖父突然很生氣,罵了一句髒話,然後又把躲在後面的她揪出來,吼道:“沒用的東西,去,把你黃叔的眼睛合上。”謝淑紅兩腳發軟,哪裡能挪動半步,老祖父以為她害怕,很生氣,一腳把她踹在地上,罵道:“白眼狼!兔崽子的!今天不把你黃叔的眼合上,你也不用吃飯了!”最後,她雙腿打顫地走了過去,手顫著想要合上黃叔的眼,卻怎麼也合不上,總是隻能合上一半,那雙眼睛彷彿在嘲笑她。結果那天她被罰不能吃晚餐,晚上的時候她反反覆覆做噩夢,半夜又被餓醒,只能躲在被子裡偷偷哭了大半宿。後來,她見的多了,經歷得多了,死亡於她而言,變得和吃飯喝茶一樣平凡。

她覺得每個人死之前都有預兆的,人總是有超常的預感。所以,她不能急,她做的只有等待。

她又想起了老祖父,那個她愛得極深也恨得極深的人,自從她跟他來到軍營後,他幾乎對她沒笑過,他總是在不停地苛責她,她哪裡一不合他心意,沒達到他的要求,就是破口大罵和嚴厲的處罰。老祖父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不是他的獨生子,而是她這個孫女。他說,你的性格太過淡泊,不適合官場,要是戰爭結束了就嫁個平常人家,安安生生過一輩子。但他嚥氣之前卻又要她發誓——一定會完成他沒完成的任務,把吐棠人徹底趕出去,而且永遠不會放棄謝家。他太瞭解她了,她什麼也不在乎過,不用誓言捆住她,謝家恐怕難以為繼。他把他半輩子的心血和理想都傾注到了她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6 章

第二天清晨,天亮得很早,謝淑紅走出去,太陽剛升起來,天邊一片紅霞似血。霞光印著人的面龐,顯得整個人氣色很好,卻淡淡的沒有溫度。劉渠迎了上來,說:“將軍,吐棠軍大概中午就到了。”她點了一下頭,說:“告訴陳則道,讓他們繼續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