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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住哭。她還是不敢抬起頭,臉依舊埋在他胸前,七狗也不敢說話,一個勁地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三天後,胡七狗騎著馬追趕著在前面策馬奔騰的謝淑紅:“小娘子,等等我!等等我!”謝淑紅沒理他,於是七狗“哎喲”叫了一聲,然後滾下了馬。謝淑紅“籲”地一聲立刻停住了馬,飛身跳下,跑了過去,七狗正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她當然知道七狗在裝可憐,但還是走過去彎下身子說:“再不醒過來,我就走了。”七狗沒有像預料中的那樣醒來,仍然一動不動,謝淑紅有點心慌了,別是摔岔氣了。她蹲下去,用手拍了拍七狗的臉:“七狗,七狗。”七狗還是沒有反應。謝淑紅真的慌了,抱住七狗的頭,解開他的衣領,用手用力地按揉他的胸口,給他順氣,可還是沒有效果。謝淑紅只得心一橫,捏開七狗的嘴,俯身下去,嘴對嘴給他渡起氣來。突然她一下被一股力量一扯,整個人沒注意,一下就跌了下去,一個健碩的身軀立刻壓了上來,某人正笑嘻嘻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你!”氣死她了!這傢伙竟然騙她。

看她怎麼教訓他,她就要推開身上的人,可那個人力氣卻也不小,關鍵是很重。她當然不能一腳踢飛他,只得警告他:“胡七狗,別耍無奈!否則…哼!”某人顯然不吃這套,在她臉上香了一口,說:“小娘子,你真可愛!”謝淑紅立刻感到心跳劇增,臉也燒得厲害,真想找個地縫轉進去。這登徒子!七狗見謝淑紅害羞的樣子實在好笑,把臉貼上她的側臉,她的臉果真溫度很燙,他忍不住取笑道:“嗯,真燙,小娘子真是害羞。”謝淑紅真想一腳踢飛他,她忍!她平復了心情,強裝鎮定,問道:“胡七狗,你到底是起還是不起?”胡七狗衝她擠眉弄眼,好好的一張佳公子臉,愣是變成了一張登徒子臉。謝淑紅被他逗得苦笑不得。她可不能笑,於是忍住笑,別過臉去不去看他。

可接下來,胡七狗的吻就密密地落在了她的脖頸上,耳垂上,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身子忍不住顫慄了一下,阻止道:“七狗,不要。”七狗卻把她的臉扳過來對著他,他的眼神是她沒見過的認真,眸色比平時更深了幾分,兩人捱得那麼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七狗問她:“小娘子,當我娘子好不好?”謝淑紅心跳停止了一下,然後密密的痛湧了上來,她只覺得眼睛發脹,她不敢看七狗的目光,為什麼?為什麼?莫大的傷痛和無力感又向她湧來,她似乎永遠無法逃離,無論她怎麼掙扎,都無法逃離。為什麼?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突然身上的重量一輕,七狗已經站了起來,英俊的臉上是掩不住的失落,他一直以為…難道是他誤會了她的意思?她根本不愛他,也許她對他有的只是感激。

“小娘子,為什麼?你。。你真的有喜歡的人麼?”七狗的表情讓謝淑紅心裡一痛,她為什麼不能做自己,放任自己,哪怕一回也好。她喜歡面前的這個男子,甚至可能有點愛他。為什麼總有東西羈絆住她?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連楚驚風都知道她不應該和七狗有交集,可她還是忍不住想靠近他。她剋制了自己這麼久,她到底錯過了多少人多少事。她內心湧上巨大的悲愴,她想起了當年老祖父對她說的話:“既然選擇了,就沒有退路。以後再難,也是你自己的選擇。”她終於知道當年的那番話的含義。是她選的,她自作自受。雖然她當年也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但老祖父說的對,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不能因為不懂得就去犯錯,也不能因為不知道而輕易承諾,這世上,無論別人怎樣,她也應該遵守自己的諾言。

她對得起她的諾言,唯獨對不起他,還有很多和他相似的人。她從不去主動要求,就算有人主動接近,她也不敢接受,他們想要的她給不起。但七狗打亂了一切,她從見他的第一眼起,就有了不祥的預感。她覺得他會打亂她的計劃。他的執著讓她無法不動心。

她舉手撫上他英俊的臉龐,說:“七狗,我對不起你。”她踮起腳,主動印上了他的唇。他推開她:“為什麼?”她低著眼,近乎哀求道:“別問了。求你。”七狗突然笑了,他問:“你真心愛過我嗎?謝淑紅。哪怕只有一點點。”謝淑紅盯著自己的腳尖,過了半晌,說:“我若說我只愛過你一個人你信嗎?”七狗怔了一下,然後他笑了,這次是笑得坦然。他把她抱進懷裡,說:“傻瓜。謝淑紅,你是傻瓜。”謝淑紅不知道他忍淚水忍得很辛苦。他可不想在她面前哭。謝淑紅想抬頭,七狗卻抱住了她的頭:“不要動。”謝淑紅立刻不動了,把臉安安分分地貼在他的胸膛,說:“七狗,和我一起去江南,好麼?”“嗯。”七狗只應了一聲,生怕暴露自己的鼻音。謝淑紅環住七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