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而去。
“卓曜,卓曜。”蘇煙推推發呆的男人,“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噢,沒什麼。”卓曜勉強笑了下,猶豫了片刻,又說:“總之,乾爹一定不會再支援大媽做任何傷害你的事了。你乾爹那邊……有說什麼嗎?”
蘇煙聳聳肩,“我今天還沒有接到乾爹的電話,不過,阿靖倒是給我打了十幾通。我估摸著,也是想勸我停手,以免影響兩家和氣的。”
卓曜問:“那你的意思呢?”
蘇煙勾唇,似笑非笑,“你說呢?如果你是我,你會是什麼意思?”
“你大媽影響了我媽一輩子,折騰了我半輩子,現在,她翻不起什麼風浪了,可我手裡卻還有最後一張王牌。”
蘇煙頓住了話頭,神色莫測的一笑。
卓曜的眼裡閃了閃。那張照片,那張劉勇押著大媽進警局的照片。
看卓曜的表情,蘇煙便知,他八成是想起來了。
她眨眨眼,拖長了聲調,“你猜,我會怎麼做?”
出乎蘇煙的意料,卓曜拍拍她的頭,幾乎沒有一絲猶豫,“我尊重你的一切決定。”
蘇煙怔了一下,一動不動的望著男人如刀鋒般深邃的容顏,卓曜亦坦坦蕩蕩的回望著她,眸子裡盡是真誠。
屋裡極靜,卻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直過了半晌,蘇煙方恬淡的一笑,帶些滿足的味道。
有他這句話,那就什麼都夠了。
披衣下床,蘇煙赤著腳走到桌邊,當著卓曜的面,掏出自己包包裡的隨身碟,將劉敏傳給她的照片調出來,滑鼠指向‘永久性刪除’幾個字,手指久久的懸在左鍵上。
“煙兒……”卓曜也跟著下了床,神色複雜的攬住她的肩,“你……不需要為了我太勉強自己。”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地的同時,蘇煙乾脆的摁下了‘確定’。
她的王牌,自此不再。
迴轉過身來,蘇煙彷彿在進行什麼古老而神聖的儀式一樣,輕輕拉過他的手,然後,將自己的小手塞了進去,五指交握。最後,緩緩摁上了自己的心口。
“卓曜,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卓曜的身體驟然一僵,耳鼓處彷彿響起了轟隆隆的火車聲,那火車自看不見的遠方駛來,然後,直直的衝進了他的身體。於一片混沌中行進,最終到了心門。
他的聲音微顫:“煙兒……你、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在一起這麼久了,蘇煙似乎常常會摸著他的臉,笑著說:“我喜歡你。”就像當初,她先來追他時說的話一樣。
初時,這話聽在卓曜耳裡,還會讓他有一種男人的滿足感。可時間久了他便發現,蘇煙喜歡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這兩個字,她會對黎默說,會對斐然說,會對那隻叫比格的小狗說,甚至會指著路邊的一棵樹。一株花說!
她的喜歡雖稱不上廉價,但卻氾濫到令人不安。
而‘愛’這個字,卻是不同的。
它是一種真正認可,是打從心眼裡的接受。
蘇煙這個人,表面上看最是隨和不過,但相處一陣你就會發現,她骨子裡,卻是比他們這些大家子出身的還要難以接近。
若萱將矜持掛了在臉上,而蘇煙卻是將疏離放到了心裡。
離蘇煙越近,卓曜便越覺的,自己在她心裡,或許什麼都不算。
蘇煙彷彿感到了卓曜的不安,她張開手,環住卓曜寬闊的雙肩,將自己身體的每一寸,都毫無保留的貼合上男人健碩的身軀。
長年的鍛鍊,令卓曜的身體不同於一般的東方男人,而是呈現出一種堅硬、噴張、有力的形態。
柔軟的起伏貼合上了硬朗的肌肉塊,這樣毫無阻隔的肌膚相親,令兩人都不由的怔仲了一下。
片刻過後,蘇煙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吻著卓曜的耳朵,輕聲道,“我說,我愛你。還有,對不起。”
對不起,以前的我太不懂事,不知道珍惜你的改變,你的寵愛。
卓曜緩緩拉開蘇煙,手下的肌膚吹彈可破,令他幾乎不敢用一點力氣。
他鬆鬆的圈著她,定定的看著她。
蘇煙的眼裡浮動著異樣的流光,在橘紅色的燈光下,綻放著溫暖與平和。
這樣的一雙眸子裡,包含著千言萬語,而卓曜,卻是看懂了。
撫上蘇煙的眼,他只覺胸腔內一直躁動著,不安著,狂跳著的物體,在這一瞬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