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經紀人說我需要靜靜,幾天就好。所以我知道自己不能頹廢太久,因為外界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我。因為還有太多的演唱會,廣告等著我。因為,我還有一個家等著我。
剛開始,我真的害怕見到樂怡。我真的害怕我會朝她發脾氣,我害怕我一看見她就會想起寧馨。但她每次都那麼天真,那麼可愛。
她總是悄悄地跑到我床邊,然後爬上我的床,用她的小手拉著我粗糙的手。暖暖地對我說:“爸爸,我已經好了,你也快點好起來吧。”然後就是一臉能讓所有冰雪及怒意都融化掉的=微笑。就像黑夜裡的星星,像黎明的曙光。
因為樂怡,因為這個家。我還是得站起來的,儘管我的心裡的那個創口仍舊滴著鮮血,我等著它癒合,但是我知道它是不可能癒合的。
再次站上舞臺。依舊如故,看到的盡是那些刺激我眼球的熒光棒。
我一口氣把我所有傷感的歌都唱了,把凡是寧馨給我填的詞的歌都唱了。這都只是因為我真的high不起來,真的沒辦法用那種悲傷到極致的心情唱歡快的歌。
“最近一個對我來說特別特別特別重要的人離開了我,原諒我真的有些難過,今晚唱了那麼多冷場的歌。不知道她現在在不在現場,只是希望,如果你聽到了,你看到了,就請快回來好嗎?我們都很想你。”臨近尾聲時,我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話。拋開了所有的考慮,拋開了所有的後果。
只是希望寧馨能聽到,能看到,能回來。
【4】
轉眼就到了一月了。寒風似猛獸般,兇猛讓人喘不過氣。又似針扎般,無縫不入。
寧馨已經離開了我半個月了。她消失的那麼幹淨,真的不留一絲痕跡,唯獨在我的記憶裡。
我又過上了那種忙碌的生活,只是在所有的忙碌裡,我總會抽空讓自己喝些酒。因為只有喝醉後,我才能安安穩穩的睡上一個好覺。才能,不那麼想寧馨。
我在每場演唱會結束前,都會說一句想對寧馨說的話。外界當然會沸騰,但我也只能無視。因為在我眼裡,寧馨比他們重要千倍百倍。唯一不知道的是,寧馨是否聽到。
銘欽和雪晴怕我難過哀傷,也經常來陪我。只是我們之間總是聊著聊著就無話可說,剩下的就是喝酒。以前這種時候,總是寧馨找的話題。現在她不在了,一切好像都空蕩蕩的。總是少了些什麼。做什麼都能感覺得到她不在的那份空餘。
想她的時候,我會看寧馨填的詞。每次看到她填的詞,往事總歷歷在目。
寧馨走了,我去找過龍哥,龍哥說她也辭職了。接手幫我填詞我詞的人叫鍾靈,是個不常露面的人,所以就不介紹給我認識了。鍾靈的詞和寧馨的有相似之處,也有不同之處,寧馨的詞比較陰雨,而鍾靈的詞是陰鬱之間有一份鼓勵,鼓勵著我好好堅持下去。對於鍾靈的詞,我也還是很喜歡的,喜歡它似寧馨的那份陰鬱,讓我感覺寧馨好像始終在我身邊一樣,未曾離開。
好像很久沒有一個人出來走走了,趁著今晚有空,我穿多了兩件衣服,就出了門。
外面很冷,冷得全身顫抖。
外面是冷,冷得那麼真實。
冷得讓我覺得有了自己。在繁忙的工作中,在外界的輿論壓力中,在殘忍的公眾人物的身份中。我所做的一切,都那麼不像自己。我所想追求的一切,都那麼遙不可及。很多次想放棄的時候,卻又捨不得。然而這樣子的生活,真的讓我迷失了自己,讓我逐漸遺忘了自己的初衷,讓我恐慌。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寧馨家。一種熟悉的氣息包圍而來。
可惜的是,眼前沒有明亮的燈火,黑暗一片。
我走到門邊,敲了敲門,儘管我知道不可能會有人為我開門。
我靠在門邊,回想著從前那些和寧馨一起的日子。一切就像昨天一樣。
想著想著,想著想著,眼眶就溼了,眼淚就下了。
我強迫自己別去想她,但是越這麼想,寧馨的樣子就越填滿我的腦海,往事就越歷歷在目。然而,每次想到她,就都心如刀割。
只能怪我不懂珍惜,怪我不懂挽留,怪我揹負著太多,怪我連去尋找寧馨的自由都沒有,怪我自己不懂割捨。
再讓我選一次,我一定不會讓寧馨走。
“寧馨,你現在在哪呢?過得好不好?我只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我自言自語道。
作者有話要說:
☆、寧馨
【寧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