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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黑衣人沒有開口,自顧自地將三木扶起來。

見蘇若男像木樁一樣擋在前面,絲毫沒有主動讓道的意思,黑衣人不屑地輕笑道:“難道剛才那一腳不足以讓你長記性?我能拆了你的槍,一樣能拆了你的骨頭,要不要試試?”

蘇若男憋著一口惡氣,生死一番權衡,終究還是識時務地讓開了一條道。

離開了龍湖莊園,上了車,三木總算是從驚險中恢復了神智,對坐在前面開車的黑衣人保持著只可遠觀而不可玩褻的心態,道:“我來到瀋陽的日子不長,認識的人也不多,得罪的人卻有一籮筐,而且個個都是來頭不小的大人物,以後的日子是肯定不好過的。之前我就想,如果今天被蘇若男一槍給斃了,也算是一種解脫吧,雖然沒有救出馬鈴兒,但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只是萬萬沒有想到,你會來救我。”

“你知道我是誰?”黑衣人訝異地反問。

三木笑笑不語。

雖然她穿著一身寬鬆的黑衣,之前說話也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線,但仍可以聽出來,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眼神冰冷的女人。早在她出現的那一刻,三木已經斷定她就是藍青,就憑她那凌厲的腿法,一招滅得蘇若男豪無半點脾氣,全瀋陽也找不出第二個。

三木開啟車窗玻璃,把手伸到外面享受著風的速度,一路無話。

快到木蘭別墅的時候,藍青突然把車停到路邊,撕下了黑色面紗問三木:“這是我第二次親自出手救你,難道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我是你的戰奴,替你賺錢,只要活著就有價值,你出手救我有什麼希奇的。”三木戲笑道:“難道你想讓我感恩戴德、以身相許不成?那也得你看得上我這個三等殘廢才行啊。”

藍青柳眉輕皺,向來冷若冰霜的她首次在人前流露出無奈之色。

糾結片刻,藍青頗為失望地追問:“白骨村的事我已知道。三木,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是進化者?難道我真的那麼不值得你信任?”

三木一陣愕然,這是藍青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聽著無比陌生,卻讓人心動。

一直死死守著的身份來歷,一朝被人揭穿,三木感覺自己這一刻應該是心驚肉跳才對,但他卻驚不起來。望著藍青這張一反常態的溫和麵孔,有種莫名的安全感湧上心頭,這一刻,他的心境出奇地平靜。

“我是個簡單的人,人家敬我一尺,我便回敬他一丈,從不含糊。”三木吃力地把左腿抬到她面前,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看到了嗎?骨折!全身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全是傷,你是不是應該先把我送到醫院,然後再慢慢談信任的問題?”

“挪開,死不了就行。”

藍青揮手撥了一掌,不偏不倚地撥在三木的痛處,疼得他咬牙切齒,直接從幻想世界回了現實中。

三木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藍青,終究還是那個不通情理的藍青!差點就想爆粗口問候一下她的祖宗十八代。看到她雖然不苟言笑,卻毫不怠慢的發動了車子,並以逆風飛翔的速度直奔醫院,三木最終還是罵不出口,心想誰叫自己犯賤呢?不把腳伸到她面前,那不什麼事都沒有?

這次的傷,比上次在獸鬥場上受的傷還要重。

一身白大褂的老醫生說腿上的骨折都算小事,最麻煩的是內傷,被車撞過,極有可能震傷五臟六腑啥的,本著為病人負責的態度,死活要三木做個全身檢查,愁得三木心煩意亂,差點就跟老醫生打起來。試想這身衣服一扒下來,胸口上浮凸的那些斑駁經脈就像妖孽一樣恐怖,到時還不把人嚇死?更重要的是自從心臟裂變之後,究竟裂變成了什麼樣?三木自己心裡也沒底,雖然他也想在精密的儀器前做個全面檢查,但在醫院這種公開場合顯然是不合適的,那無異於向全天下宣佈自己是個進化者,明天還怎麼活下去?

藍青理解三木的擔憂,把責任心爆棚的老醫生拉到外面嘀咕了好一陣,也不知說了些什麼,老醫生最終放棄了給三木做全身檢查,但告誡三木,最少要留院觀察一個月。

半個時辰後,三木的左腿被一種類似滾筒的精密儀器包裹著,高高吊起,這東西就像古代的石膏,當然,效果肯定要比石膏好上千百倍,它不僅可以固定骨骼,還可以刺激細胞增生,加速傷口的癒合速度。

只是病房裡濃烈的消毒水氣息令人很難消受,三木用夾子夾著鼻孔,斜眼望著坐在病床邊的藍青,央求道:“我現在腿被吊著,連床都下不了,你一走,我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一個,到時餓死了都沒人知道,你還是把我弄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