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樂了,掌櫃也樂了——如今,那小姑娘能值多少錢他們不知道,但這小子,一定值很多錢。
瞧這清水白蓮的模樣,書上言小荷尖尖,他卻是清蓮半綻。純淨的模樣尚帶了三分稚氣未脫淨,正是一些有錢人最喜歡的型別。
“姑娘,要幾間房?”
“一間。”
“一間?”
“對啊,怎麼了?”
“沒,沒事——上房一間——”小二長長的聲音拖著尾音,沒料到這小姑娘竟這麼不避諱跟一個半大的少年在一間屋子裡——不過對他們來說沒什麼差別。
小二一回頭,正見那小姑娘拉下了斗篷的帽子,一張小臉白淨如瓷瑩潤如玉,就是一顆上好的珍珠也不過如此。
掌櫃笑了,小二也笑了。
這回發財了。
熟睡的少年從雪地裡被搬上車,再從車上被搬進店,始終都沒有醒過。如果不是那震天的呼嚕聲,真要讓人懷疑他是死的還是活的。
不過,他還不是全無反應的——似乎終於不覺得冷,舒服了許多,人伸展開了,還往被子裡拱了拱,繼續呼嚕。
——要說,這小子人長的美得不像人似的,這呼嚕也不像人,活脫脫一牛魔王。
睡成這樣,也真厲害。
不過他不醒,於大家都方便。
小姑娘又伸手去捏捏他的臉,看那少年感到不適,蹭啊蹭把臉埋進了被子。
嘿嘿,這手感真好。這臉蛋摸著好,長的也好。嗯,一定值錢。
嘿嘿嘿,她當然不在乎跟他同處一屋,因為他就是那一筆飛來的橫財,很快就會變成大元寶,根本不用當個人來看待。
今天她趕路已經累了,初來乍道,明日再尋門路好了。瞅了瞅佔了大半張床的少年,她抬腳把他往裡踹了踹,扯了半張被子,坐著睡在床腳。
月黑最是殺人夜。
一支竹管戳破了窗戶紙,吹進一股輕煙。門閂幾下便被挑開,兩道人影輕手輕腳開啟了房門。這是黑店經常上演的戲碼。
黑店也不一定什麼客人都吃,也要分能吃得下和不能吃得下的。但能吃的不吃,那是很沒有職業道德的。
於是,一個單身從外地而來今天初初進鎮的漂亮小姑娘,和小姑娘半路撿來的來歷不明的美人少年,這是多麼香的兩塊肥肉。
那兩道黑影一胖一瘦,怎麼看怎麼像掌櫃和小二。
——只有兩個人麼?
綁兩個小娃還要掌櫃都親自上陣,看來這黑店也不怎木地。
小姑娘睜著一雙眼睛,看兩個黑影摸近,雖然不想嚇著他們,但總不能繼續沉默讓他們來綁她吧?她思索了一下比較客氣,比較誠懇,比較有建設性的開場白——“掌櫃,下次可以換種迷煙嗎?不要往屋裡吹了,你口臭。”
掌櫃腳下一崴差點跌在地上,小二慌忙扶了,兩人驚道:“誰?”“什麼人!?”
什麼人……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她的房間,不是來找她的嗎,還問什麼人……
嗯,有外人在,她也是不習慣待在床上跟人說話的,於是下了床站起身。
掌櫃和小二方才只是因為太意外而被嚇了一跳,現在見是這小姑娘,膽子也便回來了——
“你居然沒被迷倒?”
“你那迷藥實在有點不入流,會傷身的……”
“小丫頭騙子,不用在這裡逞口舌之利,你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掌櫃頗有些面目猙獰,在黑暗中看起來還真有些駭人。他們拔了腰上的砍刀就向小姑娘撲去——當然只是為了嚇住她,這麼值錢的丫頭,他們哪裡捨得傷——
可是就聽“啊!”“啊啊!”兩聲,掌櫃和小二已經倒成一團,彼此手裡的刀不知道紮在對方的什麼部位。
而黑暗中,他們甚至看不清小丫頭是怎麼出的手。
“女俠饒命!”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但刀捱了不能白挨,這點眼力還是得有的。
兩人一個被砍了手臂一個被紮了大腿,顧不得血還在流急忙求饒,小姑娘揚起下巴笑笑,“好說。只要你們跟我合作,我自然不會計較。”
“女俠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們一定照辦,一定照辦!”
“那——”她指了指床上熟睡的少年,“我把他賣給你們,要給我開個好價錢。”
——啊?這彎兒轉的太大掌櫃一時沒轉過來,怎麼突然間,又變成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了?雖然從無本的買賣變成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