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在這裡等!我自己進去了——”
寶瓷揮揮手,快去快去——隨後轉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緊她還抓住了袖子的笑笑……“可以放手讓我去茅廁了嗎?”
笑笑點點頭卻沒放手,把她上下打量一下,這幾眼的打量讓笑笑方才靠著她時那糯軟純白的小狗一般的感覺蕩然無存——她身上一寒,頓時覺得自己像一塊在被人挑選的肥肉。
不等她做出反應,笑笑已經盯上她白細的脖頸一口咬下去——
院子裡的清尊樓護衛都愕然地被這一幕邊囧邊嚇邊嚇邊囧——誰來給他們解釋一下眼前這是什麼狀況——
“痛痛痛——你就不能找舊傷口嗎?非要用咬的!?”寶瓷試圖推開笑笑,她手腕上的傷口連藥都沒有上為了什麼啊~~又咬!?
可是笑笑的手卻匝在她腰上不放,舔舔寶瓷脖子上被自己咬出的血牙印,舔得她一身寒毛直豎。十四歲的兩人身高相差無幾,笑笑順勢靠在她頸窩裡,高度倒是十分舒適。
“啊喂,你喝都喝完了還要鬧哪樣?”
“……不高興。”
“誒?”
笑笑埋在她頸窩裡,悶悶的傳出一句:“我不高興……”
——管你高不高興,先放她去茅廁啊~~!
上個茅廁也要一波三折!
幸好笑笑還是放了她,可是這麼急的時候誰還有心思去琢磨笑笑在不高興什麼啊~~
寶瓷問了茅廁的方位就直奔過去,茅廁都在眼前了,卻有一道鎖鏈橫空飛來。她側身一躍避開,落定,卻見一身湖綠錦緞的南宮雪雁支著手杖一步一頓慢慢走來,身後亦一步一趨的跟隨著一個手持長鎖的保鏢。
——笑笑沒在,木箱沒在,她只有長鞭還帶在身上但顯然在對方的長鎖下討不到便宜。
眼珠子一轉,剛看清了形勢還沒想出有什麼法子應對,南宮雪雁便道:“別費神了,我調查過你的武功路數,保鏢也是專門為了應對你而請的,你走不脫的。”
寶瓷揚了揚下巴,輸人不輸陣,“幹嘛,你也要我給南宮老爺償命?”
誰知南宮雪雁卻笑了,他本就長得漂亮,極漂亮,一笑更是耀眼,“誰說我要你償命?”
——咦?
“你這個人倒是奇怪,我敗了你家那麼多金銀你不追究,你老爹的死也不找我算賬麼?”
南宮雪雁似乎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笑裡帶了幾分不屑,“算賬?我可不是來找你算賬,而是來謝謝你的。”
“咩?”——這個漂亮少年的頭殼沒有壞掉吧?
“就算你敗掉了南宮家大半家當,能看見南宮麟川那種臉色對我來說就算值了,我可以不計較。而你殺了那老頭子的這件事,我就當真要謝謝你——若不是他在什麼都還沒有安排妥當時就翹掉,現在南宮家的家主,就當真要南宮麟川來坐了!”
“……”
少年,南宮麟川活的憋屈誰都知道,那你又活的是有多憋屈啊,這樣都行?
不過那些對寶瓷來說現在都是小事——她很糾結的看著擋在面前的漂亮少年,“我說,就算你是來謝我的—— 一定要站在這裡跟我說話麼?”
——他身後的茅廁背景,著實是不怎麼華麗啊!
——還有,真的不能先讓她進去,等完事再談嗎??
——※——※——※——
江湖皆知清尊樓主夫人常年體弱,她人雖來了,但即使不出席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
比起為人溫和但稍嫌嚴格的爹爹,自然是他寧靜淡泊又溫柔的娘更讓人眷戀些。只可惜現在又不是長敘的好時機,君安寧沒能多磨嘰上太久。
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就只見了笑笑一個人等在外面,他便問道:“寶瓷呢?”
笑笑默默看他一眼……好吧,他明白了。
不禁喃喃,“還真慢……女孩子真麻煩。”
原來寶瓷也還算是個女孩子吶,他都快要忘記這一點了。只能和笑笑一起等著,真奇怪守著這麼個小魔頭,以前出門在外盤纏被拿走“充公”無處可去也就罷了,為什麼現在都見了爹孃,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卻還是沒想過要甩掉她跑路呢?
兩個人排排坐在院子迴廊的臺階上,君安寧捧著臉想了半天,歪頭問:“笑笑,不然,等你體內的雌蠱拿出來了,我們跑吧?”
笑笑雙臂抱著膝蓋,也歪頭向他問:“為什麼?”
——話說笑笑的經典回答不應該是“沒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