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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他從屋裡走出來,明明一身狼藉氣勢卻已截然不同,既不同於兩年前那種內斂沉穩的風度翩翩,也不同於先前階下囚盲目的陰冷偏執——即便那雙眼狠戾依然,但卻透著不容小覷的魄力。

南宮麟川已經得到了自己的天下,即便那是歪門邪道,但或許放棄了南宮家他才真正得到了自由。執著依然是有的,二十年的執著無法說放就放,但他已經不想得到,只想毀掉。

毀掉要比得到容易得多,南宮雪雁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只是看著他苦苦支撐的模樣,忍不住跟他多玩一會兒而已。

可是他找了寶瓷這麼久,只有這個小丫頭像從沒有存在過一般,毫無蹤跡可尋。

現在她終於出現了,這場報復也終於可以走到終點,拔去他一根心頭刺。

“不許動她,這丫頭可是我一個人的。”他對上寶瓷的目光,不屑笑道:“怎麼,你想用目光殺人麼?那你可得再練幾年。”

明眸秋水,這樣一雙生動的眼烏溜溜的嵌在白雪細瓷似的臉上,對他來說可是毫無威脅的。

站在那裡不可一世的南宮麟川突然蹲了下來,似乎他根本沒打算這麼做卻這麼做了,平視著寶瓷問道:“兩年前你為什麼幫南宮雪雁?為什麼是那個小瘸子?”

寶瓷冰冷的不止是四肢,頭腦也已經迅速冷靜下來,思索著可能轉機的一切。

她盯住南宮麟川慢得一字一吐道:“滾你孃的蛋,誰稀罕幫你們兄弟,你只是自己倒黴擋了我做事而已。”

“是麼,那你也不是展雲傾派來的?”——看著像,細細想來倒還真不是。南宮麟川竟沒生氣,琢磨了一下反而覺得有些想笑。兩年前那麼恨那麼狂亂的心情,一直以為她是南宮雪雁或展雲傾的人而恨著。原來只是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小老鼠,卻輕易就毀了一切。

他現在依然恨,只是不會如當年那般盲目罷了。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既然展雲傾還沒死透,你幫我殺了他,我就馬上讓人治療你妹妹。”他瞥一眼寶瓷懷裡的小丫頭,竟能躲得過斧柄爆頭,如今只不過是給砸了個血窟窿還有的救。

寶瓷卻從牙縫裡給他擠出兩個字:“滾、蛋。”

站在南宮麟川身後的妖女正覺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卻注意到——血什麼時候竟已經止住了?這種傷勢,不可能自己止血的吧,大丫頭做了什麼?明明沒有看到她做任何事啊。

南宮麟川也看著那止血的傷口,對寶瓷卻也有些感興趣。

兩年前這個小丫頭就以那般神秘姿態詭異的手段出現,他四處查訪了許多都無人見過。她還有些什麼本事?

這兩年他什麼奇人異士都用,不管有多兇殘變態惡名昭著。不過顯然寶瓷這丫頭沒那麼容易跟他妥協的。

“——把她帶回去,另一個就放在這兒自生自滅吧。”

畢竟這裡還是天下盟的地盤,水榭的人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他也不想在這裡呆太久。何況自己手上的傷還要儘早就醫呢。

那斧頭大漢伸手便要去拉寶瓷,卻被她一把小彈珠似的丸子甩到身上臉上,粘附上去竟然不掉。他伸手便去拉扯,一拉鑽心似的疼,頓時嗷叫。

妖女看著斧頭男滿身粘著黑珠子的樣子就覺得噁心,後退了兩步絲毫不打算上去幫忙。

南宮麟川也加了幾分小心,笑道:“看來我還要多謝你手下留情了?”

——他剛剛離她那麼近,她卻沒給他也來一把呢。

寶瓷冷哼一個,“你躲得開,我幹嘛浪費東西。”——這種出其不意的手段,用也只能用一次。斧頭男那麼壯碩的體格那麼大的目標也敢靠近,不是自己上趕著當靶子麼。就當是給寶珞報仇了。

“這是什麼!?怎麼回事!?”

斧頭男一邊哀嚎著,身上的黑彈子不但扯不下來,還不斷往皮肉上粘附滲透,尾部留在面板上變成一個黑包,另一端還不斷鑽進面板骨肉裡,四周每一根神經都被拉扯著不停的痛,連碰都不敢碰一下。

她抬頭看向後退幾步的南宮麟川,警告道:“若再敢碰我,下一個就是你。”

——她不能走。

留在這裡,即便僵持著,寶珞不會死。但她若跟南宮麟川走了,卻不知還有沒有回來的機會。她要等,她想要相信,會有人來救她們。

南宮麟川愕然的看到寶瓷□的面板上開始有肉芽往外鑽,微青的顏色,慢慢蠕動著,越來越細長。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直覺最好不要靠近,突然之間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