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兒託著腮幫子道:“你有什麼不明白的!”
七七便道:“那牢裡關的犯人,似乎都不同級別,就是死刑犯也不一樣,關在頭兒管的那片區的,可打可罵可折騰,那半山坡上的就得象大爺一樣地侍候著,這不都是犯人嗎,怎麼到了那半山坡弟弟我就低了人一等呀!”
蘭花一聽就笑了起來道:“真是個傻弟弟,聽來這兒的軍爺們喝醉了講,他們之所以來這裡全因為那半上坡上關的人,否則他們也不來這裡,你也不想想有那麼些獄卒,還要這麼多軍人幹嘛,不過也足顯這些犯人的重要!”
七七當然知道這些犯人的重要,裝不明白地問:“那裡的犯人有這麼重要?都犯了啥罪呀?”
蘭花兒“吃吃”地笑道:“別的事這些軍爺大套得很,唯獨不能問那半上坡上關的是什麼人?那嘴巴跟那牢門一樣都落了鎖的!”
七七見問不出什麼,也怕別人生了疑心,也便停了話,在蘭花兒這裡弄了一碟滷花生用手撮著吃,心裡盤算著,那管豐、雷仁會不會都不知道尹長寧還活著,如果是這樣,自己必須將尹長寧活著的訊息傳給他們,才好裡應外合地想辦法,但自己好不容易才經營了眼下這局面,突然放棄了,以後就想混進去怕也極不容易,那怎麼把訊息傳給管豐、雷仁,讓七七頭痛起來。
七七習慣想不清楚明白的事情就先扔到一邊,用手指撮著花生,把一碟滷花生吃得個七七八八,看看時辰不早了,連忙跟蘭花兒告別,往獄頭家走。
第七章 逃出石場1
到了獄頭家,七七就聽那小六與獄頭尋事著怎樣整人,怎樣多弄銀子,兩人講得高興,所以唾液橫飛的,七七本認為坐牢的都是十惡不敕的人,坐牢對這些人是一種懲罰,但看著小六與獄頭興致勃勃的樣子,倒對那些十罪不赦的人產生了同情心。
好一會七七才插上嘴:“頭兒,那半山坡的人是不是比我們的油水?”
那獄頭一聽就“嗤”了一聲道:“別說了,那半山坡的,比我們的級別不知高了多少,心裡卻氣我們著呢!”
七七便故意問:“那是為什麼?”
獄頭便道:“那裡的人都是些骨頭硬的,打不怕、罵不怕、連死都不怕,他們能有什麼想頭,除了這樣的人,還有的就是朝裡的重要人物,這種人你下手是不是得考慮一番,萬一人家哪一天得了一紙特赦,出去了,鹹魚翻身做回了大官,別說好處,怕連命都保不住!”
七七連連道:“好歹問清楚頭,否則哪天做錯事還不知道是怎樣錯的!”
那獄頭也喝了點小酒,話也比平常多了,有些得意地道:“那裡的人,你可以兇一點,但最好別太過了,聽人講,以前就有個在裡面待著的,結果出去做臣相,那時守半坡的人突然之間全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弄哪去了,受了啥罪!所以你說他們那差事看著威風,沒什麼實際上的好處!”
七七一想臣相,會不會是尹相,胡思亂想中結束了這頓晚飯,但那手抓羊肉確實不錯,七七多吃了一點,小酒也喝了一點,晚上有些頭痛肚脹的,又擔心那半山坡上找人,獄頭找了別人,於是一夜也沒睡好,但獄頭也沒來叫“人咧”
一大早起來,七七頭重腳輕的,獄頭沒叫她,讓她極是失望,不過怎麼也算知道了尹長寧的下落,真的在這個採石場,方珍珠用那樣的方式告訴她,雖然是折騰了一點,但顯然是為了掩人耳目,還有這麼看來,尹長寧沒有死這事一定是極保密的,方珍珠也不知是怎樣知道的,而且知道得都不確定的,七七冥思苦想最大可能就是尹長寧是生是死,管豐、雷仁應該都不知道,他們都以為尹長寧已經被砍頭了。
在沒有任何人可以提供幫助的情況下,七七隻能自己下個決定:先把尹長寧還活著的訊息透露給管豐或雷仁,七七不得不對自己所在的位置進行分析,與張老漢的行程來看,此處離雷仁所在的地方應該最近,離上寅次之,離管豐最遠,想想當初阿生對自己那態度,七七覺得還是考慮雷仁比較好一點,就算雷仁也因為她出賣尹長寧的事恨自己,但好歹雷仁求過親,多少應該有那麼兩分情面吧。
胡思亂想半天,如何把這個訊息透露給雷仁他們,成了讓七七頭痛的事,想想當初那阿生對自己的眼神,那是受了重傷,動彈不了,如果不是受了重傷,還不知道怎麼對付自己;象管豐或雷仁都好好地會不會自己還沒開口,兩人就一刀把自己給了結了,想到這裡,即使是大冬天,七七也出了一身冷汗,尹長寧那廝人緣好象還是不錯呀!
連著等了幾天,都沒有輪到叫她去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