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法了,只希望他八歲能規規矩矩進學堂就成,不一定滿腹經綸,能不象自己那樣就成,所以七七就把希望都寄託到了小八身上,才四歲就能取一個自己都聽不明白的名字,將來肯定是條龍,自己一定得悉心栽培。
七七自己有多委屈那是無所謂,但對於八八九九是一丁點也捨不得委屈的,而小八是要上學館,在她心目中那是神聖的是件好事,受點委屈都無所謂。
那木訥的先生一看到七七就象看到了蛇蠍,聽了七七道明來意,那先生之乎者也地囁了半天,七七忍著一肚子的火氣,用這四年來最好的語調跟那先生說破了口,那先生都不肯收小八,七七那股火從肚子一直竄到嘴邊,最後還是被七七強壓著又咽了回去,灰溜溜地帶著束脩鬱郁而回,馬車繞到自己住的那條街上時,忽聽有人罵道:“你個小雜種,沒爹沒孃的東西,好的不學,就學混吃混喝,滾出去!”
七七是個典型不太愛管雜事閒事的人,小八上學堂的事還沒著落,回去也不知道怎麼跟那張看著就想咬一口的粉臉交差,更沒心情管那閒事,只是還是忍不住掀了簾子,卻見一座酒樓下一個小廝將小九推了出來,七七一見小九被推了出來立刻就跳下馬車,上前扶住那個臉髒髒手髒髒的小九道:“小九,你進那裡幹什麼?”
小髒孩子指著那頂上的匾道:“親爹,小九就想幫孃親先來看看菜色好不好?”
那小廝一看蘇七七,大約也知道七七的美名,就一臉輕視地看向七七與小髒孩子道:“就憑你們?”
七七一聽拉起小九就道:“我們怎麼就不行啦!”說完抬頭挺胸地走了進去,一看那招牌上寫著“嘉禾”,看到這兩個字,七七有點受刺激,本來還猶豫,這一下倒堅定了邁進去的步子,那酒樓的裝潢比當年“百花樓”還闊綽,七七想了想“百花樓”的花費,心裡就覺得進來有些個冤了,排出二十兩銀子只吃了幾個小菜,七七那個心呀,不停地滴血。
走出門口時,小九衝那小廝進一挺胸脯黑著臉道:“怎麼看不起人呀,將來九爺做管你家掌櫃的大東家,讓你這個眼睛長到頭頂上的東西給拎腳子!”
七七吃驚地聽著小九的話,心裡不得不叫:自己當年就夠淘的了,怎麼自己收養的這個小東西會比自己當年還要淘呀,只有四歲已有超過自己十歲之趨勢了:自己只敢與二牛子打打架,堵堵孫捕頭家的煙道,姥姥還可以拉著自己陪著笑臉道歉了事;如果小九天天都到這“嘉禾”一樣的地方來惹事,自己哪有那麼多錢來給他折騰呀?
小九訓完小廝,顧不得小廝那張陰得要滴水的臉,很得意地對七七道:“爹親,你不用擔心那銀子啦,放心好了,等小九長大,一定要做‘嘉禾’大東家,讓那小混帳給親爹拎鞋子。”說完託著腦袋想了一會才又稚聲稚氣地道:“讓爹親天天坐在銀子堆裡!從此以後不再愁銀子了,好不好?”
七七聽了更加痛恨自己天天愁銀子,這小九分明是言傳身教,對銀子這東西非常地看重,但自己是本本分分地一分一分爭再一分一分省省下來的,而這小子從知銀子有什麼用處後,遠不如自己務實,喜歡很多的銀子,喜歡象“嘉禾”這樣大氣派的地方,看樣子自己的管教方式得改一番,否則不知道交出什麼樣的小九出來,萬一教出一個不務實的敗家子,自己掙多少家當也會被他敗掉,不過七七又不知道自己眼下有什麼家當給小九敗。
尋思中,七七看了“嘉禾”那招牌,有種感覺“嘉禾”這些年似乎有些脫胎換骨了,由以前那種半舊不新不張揚的經營方式,變成了另一種方式,要麼精緻高雅、要麼奢華富貴、要麼財大氣粗,聽人講“嘉禾”還打算開花樓,把這條街的花樓都擠垮,尤其是“百花樓”,“百花樓”現在活得有一天沒一天,不擠都會垮,七七聽了苦笑了一下道:“小九,爹倒不希望你當什麼大東家,只求小九平平安安長大就好!”
小九聽了哼了一聲道:“婦人之見!”
七七聽了詫異地睜大了眼,她已經第二次聽這小九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話,只剩下沒直講:你就不是爹分明就是個娘!
七七憤憤地想:看樣子自己除了把小八送進學堂,這個小九更不容忽似,竟敢講自己這個親爹是婦人之見,以後誰還管得住他!
七七正想著,馬車卻到家了,一看見爬在門邊看自己的小八,七七無端又想發火了,小八一看七七那臉色轉身就跑了,跑了幾步又跑回來叫道:“爹,有人說是你熟人,在堂屋等你呢!”
七七看著小八那張失望的小粉臉無語了自己是又當爹又當媽,容易嗎?這兩個